竟然將殘魂吸了進去。青衣用終於空出的那支手晃了晃瓷瓶,黑色的殘魂發出一聲慘叫,瓶中晃盪幾下,徹底逸散,然後化為了巨大的靈氣。這股靈氣衝出瓶中,歸於天地。
青衣嘖了一聲:“碩鼠矣,如此眾數靈氣,竟然被耗得只剩下了這些。不過聊勝於無。”隨後青衣才看向金色殘魂,卻淺淺一笑,比起方才的含笑帶戾,卻顯得溫和柔軟許多:“姊夫,子琴來晚了。”
金色殘魂自他手上飄下,漸漸抽長,成了一抹虛虛的透明金色影子,隱約可見男子的溫柔眉目與眉尖的憂心:“子琴,。。。。。。”
魂魄的眼中,一個的殺孽功過現行無疑。此刻的蘇子琴,殷如期眼中是渾身是怨孽纏身,黑氣沖天。偏偏那黑氣卻不是渾濁的,而是清透的。
蘇子琴微微一笑:“無事,修的亦不是邪法。姊夫無需擔心,還是快些去投胎輪迴罷。與阿姊,尚有一世情緣呢。”
殷如期嘆口氣:“巧兒不知何方。如何有臉去見秋水。”
蘇子琴默然片刻,道:“這本是他天機,然而。。。。。。這些時候得了些神通後,也曾為巧兒卜過一掛。她命中乃是非凡,機緣雖坎坷,日後卻定是有所成。”殷如期苦笑著搖搖頭:“倒寧願她一世安穩作凡婦。子琴,這是貪心,不知可有法子叫見巧兒一面?”
蘇子琴不語。
殷如期見此明瞭於心,不由嘆息。卻向小舅子三拜,蘇子琴不受:“姊夫,這是作甚?”
“家國被那畜生破敗至此。殷三即便輪迴也是心難安,還望子琴受此禮,殷三。。。。。。”
蘇子琴忙阻他:“姊夫切莫如此。這家國的機緣仍巧兒身上。”
殷如期聞言抬頭看他半晌。蘇子琴朝他點頭。他長嘆一聲,最後身形化入微風,竟是忽然散去入輪迴了。
殷國的空氣裡,突然浮起一股極淺的清香,從未聞過,又十分熟悉,似乎有親切又不捨地嘆息著走過。許多昔年因為三皇子的熬夜奔波賑災而從垂危之境活下來的殷國百姓,不知緣何,心頭一動,忽然,淚流滿面。
修仙卷之二十四
這廂盛沐匆匆到了殷國;卻恰好與蘇子琴錯身而過。
宋憐再次進入殷國境內;不由步下一頓;驚異道:“咦;為何殷國的靈氣回覆了這麼多?”盛沐默然不答,只是振袖加速。
再行路;進入有氣的鄉鎮之後;二的步子都漸頓了,因為她們視線之內,全是斑斑血跡。
目之所及,地上都是紅得賜目;血源源不斷從地上湧出來;然後又不斷地發散空氣裡。而靈氣,卻越來越濃郁。再看百姓神色;卻都是又恐慌又畏懼,卻也有不少帶著些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喜色。盛沐看著這一幕,終於喃喃:“。。。。。。道也,道也。到底何謂道也?”
這是她昔年初入道途時所問,今日又重問一遍。
被驚呆的宋憐跟著悵然若失的盛沐繼續前行,很快一路穿過滿目地湧靈血的殷國,到了殷國國都。殷國國都乃是殷國皇族與皇族所屬的世襲貴族們所居之處,龍脈之始。曾經匯聚著整個殷國的絕大多數高高上修仙者的殷國國都,此刻成為了一個巨大的靈氣發散地。甚至從外城的城牆上都是不斷滲靈血。
然而偌大一個號稱城,站城門處朝裡看,目之所及,只有攤販百姓尚且走動。
殷國有千萬數,國都十萬,聚集著殷國的五千修仙者。一夜五千修仙者竟被屠盡,一個不留,靈血精魂盡散,其中靈力歸於殷國地脈,復於天地。
這一日之後,蘇憫出關,才躲過一劫。
蘇憫被幾個大臣簇擁著要迎回去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如何反應的,聽聞面前伏地的老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皇族亡盡,皇上留位帝姬,請帝姬繼位時。正自雷霆中磨練而歸,已修煉到練氣六層,性情改了許多的蘇憫聞言怔原地許久。最後,她拿上父母留下的水經與各類瘟疫集方,又母親墳前三拜,當機立斷,隨大臣們去了。
那一日,
盛沐決定去尋找那歸道宗,說與宋憐暫時緣盡。宋憐與她告別之時,其實一直不明白盛沐說的'道',她記得自己想了很久,最後她走前,問她兩個問題:“先生,您為何堅持不受師禮?”
盛沐聞言,第一次轉過頭看著她:“曾問,為何一意不受師禮。如今可對言矣:非此界仙山修仙者,而是凡間陌野求道。”
宋憐聞言脫口而出:“亦可求道!”
盛沐微微一笑:“自然可以。眾生皆可求道。只是盛某連己道也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