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船靠岸,然後再撒網,順便到蘆葦蕩裡走走,這裡,實在太美了。”完全就是世外桃源啊,潔白得一塵不染,仿若天堂般無垢,帕特洛克羅斯迫不及待拿起船槳,可是水流湍急,小船根本不可能靠岸。
阿喀琉斯笑他心急,自行操作船兩人順水流來到水速稍緩的地方,拋錨後帕特洛克羅斯跳上岸,張開雙臂,“太不可思議了,阿喀琉斯,好美的蘆葦蕩。”
拿出漁網,阿喀琉斯搖搖頭,總算有點小孩子的樣子了,“走,到前面去撒網。”
“可是前面的水流很急,網能撒下去嗎?”
“當然。”
撒下網之後帕特洛克羅斯就脫掉腳上的鹿皮涼鞋跑進蘆葦蕩中。
待他遠去後,阿喀琉斯回頭,海面上露出數條潔白豐潤的臂膀,大海的女兒們隨著波濤稍稍露面後嬉笑著幫他拉開漁網拖到水下,也沒感到驚訝,這些從小陪著自己長大的小仙女們當然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外出征戰,早已隨著戰船到達密西埃海灣,在海岸邊一塊岩石上躺下來,摘了一支蘆葦花刁在嘴裡,悠閒閉上眼。
帕特洛克羅斯中午時分才灰頭土臉回來,見他一身泥土,阿喀琉斯忍俊不禁,“你幹什麼去了,怎麼全身是泥巴?”頭上還有一頂蘆葦花編織的花冠,小小的臉因為運動變得紅彤彤的好像在冒熱氣,纖細的身體在飄蕩的蘆葦叢中穿梭而來,雙眼洋溢著快樂和滿足。
很多年之後阿喀琉斯仍舊記得花仙子一般的少年穿花拂影而來,輕盈的歌謠隨飛舞的蘆葦花迴盪在耳邊,可是烈日的陽光很快將這一刻的幻影破滅,無數個夜晚阿喀琉斯因著這樣迅速無可挽回的破滅而輾轉難眠。
帕特洛克羅斯飛快走到阿喀琉斯身邊,微微一笑,自懷裡掏出一個東西遞給他:“我找到了海螺,送給你。魚呢,打到多少?”
片刻失神後,阿喀琉斯低頭伸出手為他把臉上的泥巴擦掉,“我還以為你找不到回來的路。”
接了他手上的海螺,阿喀琉斯順勢將帕特洛克羅斯擁入懷中,“帕特洛克羅斯,七歲的時候你逃到忒薩利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對自己說你是我的,你這個人裡裡外外從頭到尾都屬於我,我並不敬畏神祗,但是我感謝他們,感謝他們把你送給了我。”
帕特洛克羅斯身體輕輕一顫,咬住嘴唇,閉上眼。
突然身體被鬆開,帕特洛克羅斯不明所以看著阿喀琉斯拉著自己大步走進蘆葦蕩,來到蘆葦深處,讓他站好,伸手解他的腰帶。
嚇了一跳,帕特洛克羅斯連忙抓住他的手:“你幹什麼?”
“別擔心,我只是想看一看你的身體,帕特洛克羅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些害怕,第一次我對眼前的東西不是很確定,讓我看一看,好嗎?”剛才從蘆葦蕩中穿梭而來的他實在輕盈得可怕,阿喀琉斯忽然覺得他隨時會被風吹走一般。
光天化日之下,帕特洛克羅斯低下頭,可是根本找不到話拒絕他,於是輕輕點了點頭,看著他解開短袍上的腰帶,溫柔剝下面上的麻布短袍,脫下里面的白色襯衣,手伸向襯褲時帕特洛克羅斯往後退一步抓住褲頭:“這個,阿喀琉斯,還是不要了吧?”
阿喀琉斯安靜看著他,伸出的手也停留在半空。
一陣風吹來,帕特洛克羅斯打了個寒顫,阿喀琉斯藍色的眼眸始終不動聲色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知道不可能拒絕得了,緊抓褲頭的手緩緩鬆開。
阿喀琉斯粗糙的長滿老繭的手就那麼溫柔滑過面板,雪白的襯褲落在地上,不知道為什麼帕特洛克羅斯那一刻感到哀傷,沒有難堪羞赧,只是莫名的憂傷,抬眼迎上阿喀琉斯的目光,他的眼中只有溫柔和愛憐。
然後看見阿喀琉斯也把手伸向自己的露肩短袍,知道他要幹什麼,帕特洛克羅斯羞紅臉,良好的教養和自我剋制讓他從未看對別人的身體,無論是異性還是同性。
全身的衣服乾淨利落落在腳下,男人迎風佇立竟如大理石雕刻般美麗莊嚴。
帕特洛克羅斯屏住呼吸,。
阿喀琉斯伸出手撫摸他的臉,輕聲說:“帕特洛克羅斯,記住這一刻,我們坦誠相見,我們的靈魂和身體都能契合在一起。”
身體被擁入懷中,就那麼完美的嵌入他懷中,帕特洛克羅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伸出手回抱他,可是自己不是帕特洛克羅斯,沒有資格。
少年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瑩潤的肌膚凝脂般溫潤光滑。
就這麼赤身相擁感受彼此的體溫,帕特洛克羅斯默默望著眼前無聲搖曳的蘆葦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