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在GPS裡輸入了五角星中心點的經緯度,他們只要跟著儀器指引走就行了。
“那就出發吧。”袁方說。萬事俱備,他對找到投影點的信心十足。
三人帶好各自的裝備,幾乎都是全副武裝。鄭海和房晉一各背了一個大帆布包。鄭海肩上扛著工兵鏟;房晉一胸前掛了一部軍用望遠鏡,揹包帶上彆著一把摺疊起來的工兵鏟;袁方背的是他自己的旅行包,只是肩上多了一捆繩索,手裡多了一根撬棍。鄭海開路,掃除一路上的的荊棘和蒿草,袁方和房晉一抬著裝呼吸器的金屬箱子,跟在後面。
鄭海一邊走一邊感慨。他說,他想起了不久前幾家旅行社聯合搞得一次戶外探險活動,這會兒又找到當時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他向袁方打聽,是不是《謎境》雜誌的記者三天兩頭刊登探險的文章?袁方笑笑說,沒錯,等他回北京給鄭海和房晉一寄幾本雜誌過來。鄭海羨慕地說,還是袁方的工作好,可比他這個困在小縣城裡的導遊強多了。
袁方一笑說,好什麼呀,他覺著自己就是一隻揹著相機四處亂轉的蝗蟲,正經事一點沒做,青山綠水反倒都被他種人給糟蹋了。鄭海和房晉一聽了大笑,覺得這個記者可真是會開玩笑。
槐樹崗的確名符其實,老遠就能看到在這座小山崗的最高處生長著一棵參天的槐樹。鄭海告訴袁方,附近村子的人都說這棵老槐樹非比尋常,它能鎮住惡鬼,保本地百姓平安。袁方沒太在意鄭海說的風物傳說,心裡總惦記著輸入GPS的投影點是不是找到了。
三人到達大槐樹跟前時,都有點氣喘吁吁。
這個山崗的頂端是一片四五十平方米的平坦地帶,除了那株大槐樹外,周遭還有些雜亂生長的小樹和灌木。在東側濃密的灌木叢中,有一間被拆了一半的小屋,也不知原先是幹什麼使的。向西邊眺望,碧澄澄的天空下,觀堆塔沉默地矗立著。從這個位置看去,它不像生日蛋糕,倒是很像是一隻螺旋狀的牛角。
三人把身上的東西卸下來。房晉一拿著望遠鏡朝著觀堆塔望了望,又交到袁方手裡。袁方舉起望遠鏡,觀堆塔的身姿霎時飛到眼前。在明媚的陽光正照射下,塔身上每塊青磚,甚至上面的劃痕都歷歷在目。
“夏至日,黃昏時,觀堆塔頂覓神石。”袁方默唸著那句童謠。他堅信自己的判斷。雖然他們和觀堆塔遙遙相望,但伏火之丹一定就在他們身邊。
“就是這兒,沒錯。”房晉一低頭看著GPS的螢幕說。
“怎麼樣,我說是槐樹崗沒錯吧!”鄭海說道。
袁方在空地上來回踱了幾步,向兩人說出了他的疑慮:就算投影假說沒錯,李雷的計算結果也完全正確,但他們仍然可能什麼也找不到。因為投影點只是一個點,而他們找到的卻是一片區域。假如伏火之丹就埋在這個山岡上,而它佔的面積很小,那麼能挖到的伏火之丹可能性就微乎其微。房晉一無奈地說,他的GPS精確度也只能劃定在這個範圍了。
鄭海嘆道:“唉,要是我們再配備一架地下金屬探測器就好了。”
房晉一沒好氣地說:“最好給你配個專業挖掘隊。”
“探測器也不一定有用。”袁方擺擺手說,“別忘了,伏火之丹是塊石頭,而探測器只能找到埋在地下的金屬物體。”
“說的也是。要是伏火之丹是一大堆金銀財寶該多好。”鄭海悻悻地說。
袁方的目光在崗上轉來轉去,最後落在灌木叢中的那間譭棄的小屋上。“這個小屋是幹什麼的?”他問鄭海。
“菩薩廟。”鄭海不假思索地答道,“你可能不瞭解,鄉下很多地方都有這種小廟。說它是廟,其實就是個大一點的神龕。”
袁方走到灌木深處的小屋跟前。驚訝地發現,原來小屋並沒有譭棄。它的三面砌著灰白色的磚牆,剩下一面根本就沒牆壁。不走近看,還以為這面牆被拆了。小屋正中的牆上有個凸出的龕位,大概就是鄭海所說的神龕。龕位上部為橢圓形,下部為長方形。裡面既無神像也無供品,一片光禿,而且被煙燻得一團黑。
看到鄭海也跟了過來,袁方問道:“這裡供奉的是哪位菩薩?”
“不知道。本地的老鄉習慣稱它‘菩薩廟’,具體供的是哪一位我沒問過。依我看就是個避雨的地方。”
袁方走到小屋裡面。
空間很窄,僅能容納一人。用腳跺跺地面。硬邦邦的,從這裡開挖基本沒有可能。
鄭海看袁方跺腳,湊趣道:“要不就在這兒下傢伙?”
袁方沒說話,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