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章的前妻跟兒子都在邊上站著,他的前妻一下子就懵了,宋仕章站起來跟醫生握手說謝謝,之後再來拉她,她都不會走路了。
等宋仕章去做骨髓穿刺了,母子倆等在外面,他的前妻才開始大哭:“怎麼會呢,我又不是來給他送喪的,怎麼會呢,他怎麼會呢。”
宋錦卿表現的像一個成熟的男人,他把母親摟在懷裡安慰:“你別哭太早,不一定就是。”
話是這麼說,宋錦卿自己心裡也是烏雲壓頂了。
回程路上宋仕章倒是很鎮定,交待妻兒說:“先不要打電話告訴老頭老太,年紀大了經不起嚇。”
他的前妻早就擦了眼淚補了妝,可坐在副駕駛座還是不敢回頭,嘴上說:“我們才不想你那麼不孝呢,一年回去一兩趟,還回回都鬧得家裡不安省。”
宋仕章只靠著椅背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麼。
吉米還在為林白的事情慪氣,林白也不傻,便收斂了一些,宋仕章是個可靠的宿主,他不能操之過急。
可沒想到這天宋仕章一回來就找他了,他把他摁在椅子裡說:“我一次性給你五十萬,以後你不用來了,好好唸書,畢業了正正當當賺錢。”
林白哀求說:“我知道錯了,我已經在改了。”
宋仕章摸著他的臉笑說:“其實你們一點兒也不像,遲早我都會讓你走的。”其實他不是非要找個什麼替身,只是希望那個叫文秀的人可以像從前那樣膩在自己身邊而已。
他的語氣太決絕了,林白聽得出來無論他再說什麼都是徒勞。
宋仕章並沒有打算去看文秀,直到許院長給他打電話,說文秀根本沒有去上班,從他辭職那天起他就再沒有去上過班了。
宋仕章心裡擔心出事,讓人去找,說是文秀在一家排擋幫忙做事,宋仕章過去看,正好是晚上最熱鬧的時段,文秀幫著文慧忙忙碌碌的進出招待客人,就是一個普通農民工的模樣。
宋仕章覺得自己就算不是白血病,遲早也是要被文秀氣死了,他下車抓人。
文秀正準備搬一箱啤酒進去,突然被抓住了手,抬頭看人,意外的問:“你怎麼來了?”
文慧在裡頭遠遠看著像是宋仕章的車,連忙擦手出來迎接,見兩人這副樣子,她叫了一聲:“仕章。”
宋仕章點了個頭,問文秀:“為什麼不去醫院上班?”
文秀說:“我辭職了,你不是知道的。”
“不是都跟許院長說好了,你可以不辭職。”
“我自己不想待了。”
“為什麼?”
“幹膩了。”文秀把啤酒交給文慧,回頭說,“你要吃點什麼嗎?我給你做。”
文秀是個家務白痴,他粗枝大葉,經常把他們的家弄的亂七八糟,如果沒有保姆,兩個人每天都要生活在垃圾堆裡。文秀也很少下廚做飯,實際上他除了會在做飯的時候蒸點蔬菜或者放點水做點白煮蛋白煮肉什麼的,其它都不會。他小時候也沒吃過什麼精心烹飪的東西。
宋仕章倒是會做幾個菜,偶爾他做了,文秀就咬著筷子在身後流著口水等,像條小狗。
想要文秀做點好吃的這很難的,所以宋仕章站在廚房看他忙碌的樣子,突然幸福得鼻子發酸。
文秀哼著小調掂勺,像模像樣,最後一道菜完工時他很得意的挑眉笑,盤子端到鼻子前面聞了一下,說:“真不錯。”
宋仕章靠著冰箱笑噴了:“有這麼自誇的嗎,文大廚?”
文秀抿著嘴巴微笑,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給宋仕章拿碗遞筷,倒了一杯啤酒。
宋仕章看他給自己倒開水,問:“你不喝?”
文秀說:“酒容易害人,我戒了。”李潔那次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酒,有些教訓一次就足夠記一輩子。
宋仕章說:“戒了也好,戒了也好……”一仰頭就下去一杯。
文秀看著他的模樣,勾著一邊嘴角笑,邊給他倒酒邊說:“這麼口渴啊,慢點喝。”
宋仕章扶著酒杯看他,看得文秀渾身不自在起來,問:“著涼了?”
“嗯?”
“你的體表溫度……你在發燒。”
宋仕章心裡抽了一記,說:“你真的合適在醫院工作,還是回去吧,聽話。”
文秀看向別處不做聲,嘴裡嚼著一顆花生米。
宋仕章想他大概一直就不喜歡被自己左右吧,他聽說過,文主任在醫院裡是個很清高自傲的人呢,宋仕章不明白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