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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抽血常規查凝血功能,大量補液體。一陣忙碌之後把止血藥血漿血小板都給李潔掛上了,升壓藥用上了之後血壓也看得過去了,文秀稍微放鬆了一些,跟婦產科主任打了個招呼,到門口接電話,李氏夫妻要把他的電話打爆了。

文秀告訴他們李潔現在在二院,其它等他們到了再細說,掛了電話,見一個人沿著花壇過來了,他把濺了血的鏡片兒往身上習慣性的一擦,再架回鼻樑看,來人是宋仕章。

宋仕章走近了,險些認不出來他,就一個多月的時間,文秀好像老成四十歲了,臉頰像是蘋果脫水似的乾裂皺褶,頭髮亂翹著像從泥水工地裡剛回來,外套脫了,毛衣褲子上都是血,整個一個人不人鬼不鬼了。

兩個人一照面,倒像是幾年不見似的,文秀覺得宋仕章看著怪眼生的,他腦子一根筋好控制,跟自己說不許去想這個人,還真就沒怎麼想起來過,可堅持再久也沒有,到頭還不是要靠著他。他覺得有些挫敗,還不如一開始就聽文慧的,打電話給這個人,那李潔興許也不會弄成這樣。

宋仕章站著不動,也不說話,文秀漸漸被他盯得發毛了,想起來說:“謝謝你。”

宋仕章站著的地方真好是塊兒陰影,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聽他說:“我救了你老婆,你一句謝謝就打發了?”

文秀也是覺得自己又無恥又無賴了,說話聲音也弱了:“你恩重如山,我從來也沒有想打發你過……”

宋仕章說:“哦?那是誰說的,宋仕章你真噁心,希望你不要出現了。”

文秀噎住了,他真是抱了魚死網破的決心才說那些話的,只是沒想到現在自己打自己嘴巴。

急診室裡有人叫文主任,文秀沒那勇氣跟宋仕章這麼站著,正好得了藉口逃了進去。

不多時李氏夫婦到了,李母一見女兒的樣子,眼淚決堤一樣下來,直伏在床邊大哭。

李父看著也情緒不穩了,強忍住了問文秀是怎麼回事,文秀說,她自己說是做了流產。

李母發瘋一樣上來打自己丈夫:“都是你!都是你!她不想結婚了不想嫁了,昨天晚上她都哭成那樣了,跪著求你退婚了,你非要逼她,你是要逼死她啊!你沒有人性!”

李父完全吃不消,步步後退,小護士們連忙上去勸,這樣是要打擾其他病人家屬的。文秀站在一邊像是看著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小護士勸他趁著現在李潔情況平穩,去換件衣服,滿身血腥味太沖人。他上了樓去值班室沖澡,衝完了澡沒衣服換,穿了單薄的白大褂哆哆嗦嗦下來看李潔,見宋仕章坐在辦公室跟院長喝茶,連忙退了出來。

宋仕章在裡面叫:“你進來。”

文秀無奈,只好進去站著。

宋仕章看他這副穿著便皺眉頭了:“過來。”

文秀聽話的靠近他,宋仕章解開了自己的黑色羊絨大衣給他穿上,像伺候一個孩子,整整齊齊扣好了釦子,把手從袖籠里拉得露出來,然後把自己的熱茶水交到他手裡,拉他坐在自己腿上。

就最後一個動作文秀驚了一下,脫兔般掙脫了,差點潑了茶水。

宋仕章說:“許院是特意過來看你的,你倒是好好跟我講清楚了,為什麼辭職?”

文秀極其不習慣這種場面,他知道院長清楚自己跟宋仕章的關係,但要這麼□□裸的做出來,他寒毛都豎起來了,掙扎了一會兒才說:“我有我的理由。”

宋仕章追問:“什麼理由。”

文秀不做聲,沉默牴觸。

一邊兒的許院長怕宋仕章這麼逼著要把真相問出來,連忙打圓場:“興許是最近事情太多累著了吧,這不還沒辭呢麼,文秀明天還是照常上班吧。”

宋仕章說:“你別替他說話,他說辭職就辭職,跟我這兒瞞得一點兒風聲沒有,都給慣成什麼樣兒了。不行,今兒他非得給我說清楚為什麼辭職。”

許院這才有點兒聽出來意思,宋仕章不是在逼問文秀,他今兒就是來給他的人討公道的,別看他拿著煙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其實心裡頭正憋著一肚子火呢。

文秀捧著茶水暖手,低頭啜了幾口,彷彿沒聽到宋仕章這話,自顧自說:“我想出去看看李潔。”

宋仕章沒說話,只抽著煙盯著對面的許院長看。

文秀懶得看他抖威風,宋仕章的流氓樣他見得多了,不差這一次。

李潔的情況慢慢的轉好,婦產科主任陪在旁邊一直到退了升壓藥血壓也不掉下來,她覺得自己可以告辭了。李母拉著她問情況,這位主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