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在講臺上講著什麼,我已經聽不進去了,是的,我確實是一個差生,但我不認為這是他們可以隨意霸凌我的理由。
上午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我坐上回家的公交車,遠離了這個給我噩夢的地方,但這只不過是從一個地獄到了別一個地獄罷了。
我坐在了公交車無人的角落中,因為長期受到別人的霸凌,我患上了社交恐懼症對他人有一種厭惡和恐懼。
公交車內並沒有什麼乘客,這讓我稍微好受了一點,看著不遠處一對正在交談的學生,我很羨慕他們的關係,我沒有朋友,從小就一直是孤獨一人,別說朋友了,我連一個能說上話的人都找不到。
“你聽說過最近很火的那個都市傳說嗎?”
“是那個能實現任何願望的傳說嗎?”
他們交談的事情引起了我的興趣,能實現任何願望嗎?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可惜只是一個都市傳說,這讓我有些失望。
“聽話我們學校有一個人就是因為那個傳說實現了自己的願望。”
“真的嗎?我們學校有人找到了那座傳說中的願望屋!”
願望屋?這個傳說我也聽說過,據說只有陷入絕望之中無法自拔的人才能找到那座能實現願望的願望屋,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什麼願望都能實現。
陷入絕望的人嗎?要到什麼程度才能算得上絕望呢?為什麼我找不到那座願望屋?難道我還不夠絕望嗎?
我很想加入他們的討論,但我做不到,我對他人抱有深深地恐懼,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隨著時間流逝,公交車到達了我的目地,我的家,又或者說是曾經的家,江陵市東郊江湛小區三號樓三零二室,這是一個陳舊的小區,居住在這裡的人都是一些社會的底層。
我的父親是一個無所事事的混蛋,每天只知道喝酒賭博,從來沒有出去工作過,在記憶中他每次喝醉後就會對母親和我家暴,母親走後就只剩下我了。
在我看來這個男人就是地獄裡的魔鬼,我為身上流著他的血而感到恥辱,我恨他,如果不是他我就能有完整的童年,如果沒有他我可能就不會是現在這幅模樣了。
這個小區裡的人我也不喜歡,他們都是一些冷漠無情的人,他們對於我父親的家暴行為知根知底,但他們全都冷眼旁觀,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伸出過援手,從來沒有。
拿出鑰匙,我開啟了三零二的大門,這個房間只有四十平米,屋內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了房門開啟的動靜,一個啤酒瓶摔碎在地面上,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你還知道回來!”
一個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躺在老舊的沙發上喝著啤酒。
“你是聾了是吧!沒聽到老子在和你說話嗎!”
父親從來沒有去工作過,一直靠著爺爺奶奶的退休金過活,如果沒有這筆退休金的話我因該也就不用去學校這個地獄了。
你有什麼資格吼我?我很想說出這句話,但我不能,說出這句話只會加重自己受到的傷害,完全沒有必要。
只需要忍耐就好了,我經常這麼對自已說。
我將書包放到牆角徑直走向廚房,想要找一點吃的,從學校回來到現在我還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我的行為似乎惹怒了這個男人,他很不耐煩的從沙發上站起,直接攔在我面前,臉色陰沉,一股惡臭和酒氣混合的氣味鑽入我的鼻子,讓我感到一陣作嘔。
“你是幾天沒捱打,翅膀硬了是吧!”
說著他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讓我的左臉只接腫了起來,嘴裡傳出一股血腥味,強烈的痛感讓我的雙眼忍不住落下了兩行眼淚。
我緊咬牙關,忍住了內心的衝動。
我想要反抗,可我太弱小了,反抗只會得到更加猛烈的暴行,我害怕這樣的結果。
“喲,你還不服是吧!還敢瞪老子!”
緊接著又一巴掌,我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動手就想給他來一拳,只可惜,我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導致身體瘦弱,並沒有什麼力氣。
“看來你真的是翅膀硬了,還敢還手了!”
他很輕易就抓住了我的手,我想要掙脫他的手,可我做不能。
就這樣我度過了噩夢一般的一個下午,我的身上多出了好幾塊發紫的傷痕,還有好幾處傷口面板缺失,果然反抗只會換來更慘的結果。
一直到了深夜,他發洩完了惡意,可能是他打累了,躺在沙發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