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楚沉夏先開口道:“陳大人如何看待季明理被殺一事?”
陳止明吐了口氣道:“季明理昨夜被殺實在是在意料之外,皇上命刑部和司刑寺徹查此事,只怕不是有些難度啊。”
“我也聽說了此事。這個季明理之前藏身何處我們都不知道,怎麼查?”方凌點點頭。附和道。
有了話題,幾人也就暫時忘記了尷尬。就著這件事直討論到了馬車停下。
司刑寺門外,早就停著一輛馬車,不用問也知道,那一定是裴府的馬車,看來裴方明早就到了。
這案子審下來如料想地那般順利,眾人站在一旁,面面相覷,顯得十分安靜,大家心裡都有對不住的人。唯獨楚沉夏。像個旁觀者站在一旁,無動於衷。
出了司刑寺的大門,只見景旡靠著牆似乎在等什麼人,劉衍輕聲道:“莫不是來尋你的?”
楚沉夏投了視線過去,景旡連忙站直了身子,朝他走了一步,道:“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聊一聊?”
不等楚沉夏開口應聲,劉衍已經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去吧,我在馬車上等你。”
景旡朝劉衍行禮。以表示感謝之意,之後便示意楚沉夏跟著他走到了不遠處,邊走邊道:“多謝你了。”
“謝我什麼?”楚沉夏問道。
景旡愣了一愣,反應迅捷道:“多謝你願意和我聊一聊。”
“景大人到底想說什麼?”楚沉夏回頭看向馬車。似乎並沒有長聊的意思。
景旡正想開口,楚沉夏忽然搶在他面前問道:“無牙集還在你手上嗎?”
“怎麼?不是你給我的嗎,現在又打算要回去?”景旡目光在他臉上一鎖。對他的神色多有不解。
楚沉夏喉口的話頓了一頓,又變成了另外一番話。“我將無牙集還給你,不是讓你用它去那些不恥的事的。”
“不恥的事?”景旡原本想和他爭辯一番。可是抬頭望到司刑寺三個字,也就將話嚥了下去,改口道,“我聽說你和半容的好事將近了,屆時,你會不會請我也喝一杯喜酒?”
“這個事情不急,如果這一天真的到來了,我還要問過半容的意思。”楚沉夏不疾不徐地說道。
景旡聽了他這回答有些失落道:“好吧,雖然你沒有請我喝一杯喜酒的心,但我卻是有必來的心。如果你不發請柬,那可別怪我不請自來了。”
楚沉夏掃了他一眼道:“景大人如果沒有別的事了,我就先退下了。”
景旡看著楚沉夏疾走的腳步,吐出遲來的一個“好”字。
楚沉夏上了馬車後,覺得有些不對勁,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卻比平日多行了一些時間,但還是未到東宮。掀簾看去,只見馬車行進在去往市集的路上,不由詫異道:“殿下不回東宮嗎?”
“不急,我們先去找個人。”劉衍神秘一笑,看得楚沉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馬車駛進半容所在的那條街道時,楚沉夏便猜到了劉衍的用意,忙開口道:“殿下最近公事繁忙,就不要操心這些小事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行,這怎麼能說是小事呢?我不希望你一直孤身一人,也希望半容能夠得到真正的幸福。”
每次劉衍一說這些話,楚沉夏就不想聽,低頭去看自己的鞋子,既然已經來了,那也只好隨他了。
馬車剛停下,劉衍就迫不及待地推著楚沉夏下馬車,楚沉夏進到客棧裡面,正好撞見跑下樓梯的半容,於是將她拉到一邊。
半容心中知道他的來意,但還是假裝不知,笑道:“我方才在樓上看到殿下的馬車,就知道你來了。”
楚沉夏也跟著笑道:“是啊,殿下也來了。”
“哦?那他人呢?怎麼不進來?”半容說著,探出頭往外面看去,卻是什麼也沒看到。
“他想讓我和你單獨談談,所以就沒有跟進來。”楚沉夏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因此一直說著含糊不清的話。
半容點了點頭,低下頭去挑揀自己手中的草藥,裝作不以為意的樣子說道:“那你有什麼話要單獨和我說?”
“你什麼時候走?”楚沉夏忽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半容猛地便抬起了頭道,“你希望我走?”
楚沉夏目光一閃,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聽殿下說徐老先生鬧著要走,所以……我就想趁他走之前,和你把親事辦了。”
半容聽完他的解釋,臉色一霏,笑得抬不起頭道:“你母親肯答應我們的親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