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能駕輕就熟地趨利避害,這種反應不會是天生就有的,在外面也不可能練就這些。我查了宮中所有的人,居然沒有一人和
你有關係。”
我心裡暗吃一驚,沒有想到十三會這麼鄭重其事調查我。我心中有些無奈,淺笑著道:“讓十三爺如此勞心費力,對不住了。”
見我反應淡淡的,他臉上居然露出些許笑意,道:“你不知道怕?”
我笑著道:“有何可懼的,如果你真的想動我,何須這麼費事。”
笑容在十三的臉上放大,他道:“你的回答總是不會令我失望。”我心中不甘,遂肅容問他:“為何一定要查我的來歷?”
他靜靜地盯著我,我亦回望著他,心存僥倖地想,或許十三知曉胤禛為何會忽冷忽熱、似真似假地對待我。
他輕嘆一聲,凝視著我,道:“只因你的性情、言談和舉止都極像我的一個摯友。”
我暗自苦笑一番,他說的話雖令我很感動,但並不是我希望聽到的,不死心地反問道:“僅僅因為這個嗎?”
十三一愣,若有所思地盯著我,半晌無語,許久後方道:“她也是我敬愛的嫂嫂。”
我心中一陣恍惚,居然張口說了句:“謝謝。”十三面色一緊,驚得站起身道:“你說什麼?”我也一驚,忙道:“謝你如此長情,也謝你因此而厚待我。”
十三慢慢坐下來,默默盯著我看了半晌,才道:“曉文,僅此而已嗎?”
我有些無措,不知他想說什麼,遂默不作聲,靜等他的下文。
他道:“人在何種情況下能更改容貌?”我心中一抽,本想捋額前頭髮的手停在半空,心中隱隱地鈍痛,說嗎?要說出來嗎?
可胤禛的態度隱晦未明,我能對十三說什麼呢?如果真如我所擔心的那樣,胤禛認為我是十三特意帶進園子的,那如果由十三說出我是若曦,結果會如何,我真無法預料。
我木然想了一會兒,一回神,見他仍盯著我。
我掩飾地笑笑,道:“人怎麼會自己更改容貌呢?”
他道:“在我看來,你們除了容貌不同,其他的,相像得就如一人。”
我心中震驚,既然連十三都能看出來,那胤禛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見我默默無語,他又道:“如果心裡已有了人,以後就儘量不要和四阿哥走得過近,有些事一旦發生,就無法挽回。”
我木然道:“為什麼?”
他道:“譬如弘曆向皇上要你。”
我搖搖頭道:“怎麼可能,他不會開口的。”
他輕哼一聲,道:“會有人替他留意的。”
我微怔了下,誰會留意這些?抬起頭,卻見他面帶戲謔神色,我面上一熱,剛才的話,豈不是間接承認了我對胤禛有情?
我忙撇過頭,望向亭子外,道:“爺,吹首曲子可好?”
十三輕輕笑起來,道:“你怎知我會吹笛子?”
我又是一愣,說多錯多,乾咳一聲,道:“聽承歡說的。”
這次,他倒是沒有再開口,悠揚的笛聲在黑夜裡響起,我的心情漸漸平復,心緒漸漸隨著笛聲飄了起來。
一曲吹過,兩人靜靜坐著。
我在心中暗自思量著十三說的話,“會有人替他留意的”,心中突地湧起一股恐懼。我這些日子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一直只顧及到自己的心情,卻忘了自己生活在一個步步為營、適
者生存的地方,身邊每個人都在算計、利用、陷害。不管是什麼人,也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為弘曆要我,胤禛和我也就永無可能走到一起。他怎會和兒子爭一個女人呢。
我掠了眼對面端坐的十三,想想自己,再想想綠蕪,心中瞬間酸楚不已。
一夜無眠,待窗外微明,我便起身推開窗子。院子裡的奴僕穿行、腳步匆匆,看來府裡已開始著手準備晚上的壽宴了。
我抬頭望著天空,除了皇宮,這方天地下真有自己的立身之所嗎?我默默站了會兒,暗自失笑,不試試,又怎會知道沒有呢?
我不再猶豫,關上窗子,簡單洗漱後,開啟房門向外走去。行至府門,突見巧慧自外面走進來,我腳步一頓,她已開口道:“一大早就要出去?”
我嫣然笑道:“偷得一日閒,還不能出去走走?”
她搖搖頭,無奈地笑道:“出了宮,你似是轉了性子一般。出去可以,只是要記得早去早回,省得晚上壽宴上承歡又惹事端,惹得福晉們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