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魯?”阿爾緹妮斯看不見他的舉動,又見他沉默不語,心底升起一股不安,伸出手,在空氣摸索他的身影。
薩魯見了,皺起眉,伸手扶住她,“別亂動。”
“薩魯?”她欣喜地抓緊他的手。
薩魯將她抱緊,口吻轉為一種溫柔,“嚇到你了?”
阿爾緹妮斯搖頭,很想問他剛才怎麼了,卻始終沒問出口。
接著,他讓麗莎送她回寢宮,他卻沒有陪同,甚至整一個白天,都沒有見到他的人。
直到深夜,熟睡的她,被他狂炙的吻吵醒,那是相當瘋狂的吻,連她的唇都被他吮出血來,她聽到身上的睡裙被撕碎的聲音,然後象破布一樣,被扔了出去,她連驚呼的時間都沒有,他溫暖的軀體就覆了上來,耳邊能聽到他情慾的喘息,急促地就像野獸在咆哮,下一秒,他激烈而炙熱的充實,讓她幾乎尖叫,卻被他的吻全數吞沒。
他火一樣的交纏,燙熱地像要將她融化,連呼吸都是滾燙的,她的身和心都被這暴風般的掠奪狠狠攫獲,震顫不已。
這一夜,他情慾的喘息、交合的律動、像燃燒的節奏,整夜都沒有停下……
瘋狂的激情中,她看不見的眼睛,彷彿又在黑暗裡看到了,他眸中那份混合著愛與恨的糾纏,無休無止……沒有盡頭……
*
沒有月光的夜晚,看不見海與天之間的連結線,夜空中閃閃爍爍的星光與遠方海上的點點漁火,交織成一幅浩瀚的宇宙。
這是沉入夢鄉的時候,天與地間本該萬籟俱靜的,卻突兀的被一聲驚懼的叫聲劃破,
伊斯從噩夢中醒來,褐色的頭髮被汗水浸溼,額際的汗珠大顆大顆的滾落,他喘息,他顫抖,手指緊緊地揪住薄被,蒼白的唇艱澀的蠕動著,他似乎被嚇到了,瞳眸睜得大大的,恐懼的波濤在裡面翻滾,久久無法從夢境中回醒。
他看到了,看到在綻放著璀璨銀光月華羅樹下,阿爾緹妮斯站在那裡,雙頰被淚水渲染得一片狼藉,紫色的眸子裡滿是絕望,接著畫面被轉換,突兀地,她的胸口插著一把銀光閃閃的箭,那把箭穿透了她嬌小柔弱的身體,箭尾上的血緩緩滴落,滴落在她潔白的裙襬上,白色的裙褥被血暈化成紅色,滿目的紅,刺眼的紅……
她向後倒下,就像一片羽毛,緩緩墜落在月華羅樹下,血染大地……
不!!他在心裡嘶叫,她不會死,她是不會死的。
“不!!!”嘶叫從他體內爆發出來。
這聲驚恐的慘叫,震醒了隔壁的塔卡,他操起武器,就破門而入。
“伊斯,怎麼了?”聲如洪鐘的大嗓門,讓伊斯從恐懼中驚醒。
他像在汪洋大海中看到了一塊浮木,緊緊地抓住塔卡,“我要回赫梯,我要馬上回赫梯。”
塔卡見他頭髮散亂,衣服的前襟都沒穿整齊,眼神還是渙散,只以為他是在說胡話,餘光在四周掃了一下,沒看見什麼可疑的東西,鬆了一口氣,然後將伊斯推回床上,“回去,你認為你現在這副模樣能回去嗎?沒到赫梯你就可能死在沒馬上,卡布斯怎麼說得,要你好好休養,不要隨便亂跑。”
幾個月前他才從昏迷中醒過來,病體未愈,又用了他的那個什麼預知能力,尋找阿爾緹妮斯的下落,結果雪上加霜,沒多久又厥了過去,三天後才醒來,身體便變得虛弱不堪,要不是卡布斯的醫術,他可能早就死了,為了能讓他好好休養,就送他來到米特,而後赫梯與埃勃拉開戰,需要米特的兵力,他又不顧身體的調兵遣將,身體一垮再垮,雖然又調養了不少時日,可是成效不大,還是病懨懨的,不,是苟延殘喘。
“我要去見阿爾,我要去見阿爾……咳……咳……”他像是被嗆到了,咳個不停。
“阿爾很好,卡布斯不是已經寫信告訴我們了嗎,如果你真想見阿爾,也得把身體養好,否則讓阿爾看到了,肯定難過。”這也是他們遲遲不回赫梯的原因。
伊斯還在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阿爾,咳……咳……有……咳……危險!!”
“你又想說你的預知能力了?我不管你那什麼預知能力,你先給我養好身體再說。”他比鬼蒼白,消瘦的身體可能連柳絮都比他強,雖然從卡布斯那裡知道,他好像真的有預知能力,就算有,也得養好身體才行,因為預知這東西,好像需要消耗他很大的元氣。
“塔卡!”伊斯扯住他的手,“我真的……咳……咳……”
他看到了,他真的看到了,他的預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