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們驚恐的尖叫聲不絕於耳,讓這死氣沉沉了四年之久的神殿,終於有了那麼點點‘人氣’,薩魯臉上的表情只能用恐怖二字來形容,邁開的步子,每一步都象是用盡全身力氣跨下去似的,然後,他終於看到了坐在廊殿上背對著他的阿爾緹妮斯,精銳的綠眸倏地閃過狠戾,捕捉的視線就像在看待一隻落網的獵物。
阿爾緹妮斯的嘴角彎起一抹笑,他來了,一如她所計劃的,甚至比計劃的還早了。
身旁的尤娜見到薩魯時,早已嚇得跪在了地上,視線看向阿爾緹妮斯,“亞……亞莉殿下……”
“尤娜,別擔心,你不會有事的?”這是阿爾緹妮斯的承諾,尤娜幫了她,換句話說,是她利用了尤娜,利用了她急於救國的那顆心。
為了讓薩魯主動來見她,她讓尤娜以補給食物的理由,出了神殿,將信送到馬布修斯的應拜布城,又娜從始自終都不知道信的內容,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尤娜到現在都不知她的真正身份,會聽她的話,完全是因為那顆救國之心。
尤娜聽到阿爾緹妮斯的安慰,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她害怕得額頭貼在地面上,冷汗潺潺,身體不住的發抖。
阿爾緹妮斯悠哉的站起身,接下來就都是她的事情了,微微一笑,閃著光芒的黑眸在回身時,直直的對上薩魯。
好久沒有‘看’到他了,在埃撥拉的時候是看不到,回來後,因為眼睛失明,她也無法‘看’到他,有快一年了吧,真的是好久了呢。
黑色的眸子在他的臉上流連著,他變了,變得更霸氣,更魔魅了,氣質、舉止,都和她被擄走前的不同,如果以前的薩魯是帝王的話,那麼現在的薩魯更像是魔王,光是站著就讓人覺得心像是被掐住了,沒變就只有這張俊美的臉孔了。
嗯,看得差不多了,現在該進入正題了。
四目相對,薩魯狠戾的視線在接觸到她的眼睛時,不禁一窒,這是亞莉……嗎?這不該是亞莉的眼神,這種眼神和風華,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女人會有,那像是站在世界最高的頂端,俯瞰天下的眼神,也是料事如神,運籌帷幄的眼神,更是讓他的心忍不住悸動的眼神,亞莉不可能有,但……她是亞莉,這形貌分明就是亞莉的。
只是被她這樣看著,他的身體竟會有反應,是衝動,也是慾望。
怎麼會?這怎麼可能?
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想搞清楚到底是誰暗中幫助了馬布修斯,三天前他御駕親征,兩軍交戰的當頭,都還沒有開打,對方竟主動投降,並言明希望能和他談一下,他當時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答應了對方的要求,相談之下,他得知應拜布一站,馬布修斯會贏,是得到了阿爾緹妮斯的幫助,他根本不相信,因為攻打馬布修斯的事情,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又何談幫他們,對方見他不相信,便將一塊粘土版交給他,說是阿爾緹妮斯要求他親看的,他隨即就將封殼敲碎,想看看到底是誰是幕後黑手。但粘土版上的內容,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那是極為簡短的一句:薩魯,這幾天你撕破了幾件裙子?
如果是別人看了,或許只會覺得莫名其妙,但他很清楚,這句話的意思。
他想起那日的早晨,想起火熱的激情中,他急切的撕破了她的裙子,想起了他說過得每一句話。
“抱歉撕碎了你的裙子,露娜,我的愛,不過,我會還給你的,還給你十件,不,二十件!”
“各種顏色的。”
“然後我再撕破它!”
這是屬於兩人親暱間的愛語,除了當事人,別人怎麼可能知道,但是寫這塊黏土版的人卻知道。
他的心,莫名亂了起來。
他的表情可能是看起來太恐怖了,讓埃盧瑪以為他是不相信,便將另一塊粘土版遞給他,上面有應拜布之戰的戰略之法,還有左下角那枚白色的月牙,那枚月牙,並不稀奇,只要知道,就能模仿,而是能想到這種戰略的人,他能想到的只有阿爾緹妮斯。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可以確定阿爾緹妮斯不可能知道他攻打馬布修斯的事,但這個戰略,以及那句問話……卻那麼矛盾,戰略是出自阿爾緹妮斯,但那句問話……
他不是和她一直在一起嗎?
好吧,假設阿爾緹妮斯知道了攻打布瑪修斯的事,以她的性格,一定當面制止他,是決不會暗中幫助馬布修斯的,她的眼睛又看不見,又怎麼能寫信,又讓誰給她傳信。
於是,他向埃盧瑪追問,送信的是誰,只要知道送信的是誰,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