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這個樣子?”她的臉比他還慘白。
“我要你幫我個忙。”他努力把火灼般的劇痛驅逐出腦海。歐陽越未除,他絕不能死。
“雨樵……”她完全亂了方寸。
“我要你將歐陽越引出來。”他狹長的眼痛得泛出紅絲,頸部的青筋脹大了。
“你想做什麼?”一剎那,她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了。“你要殺他?”
“是。”他不再否認,眼底眉睫湧起萬丈的恨意。
“為什麼?”她可憐兮兮地問。
“不要再問為什麼,你幫……是不幫?”
“我不能出賣他,雨樵,別傷害他,他是好人哪!”她渾身哆嗦,握住他的手卻感覺羅塞葉塔的手逐漸冰涼。
“那就算了!”他也不勉強,深長的黑眉突然湧現一抹極其少見的暖意。“你還是一如當初的美麗。”他喟嘆,那惆悵和迷茫雖然沉重,但他心中也明白,今生,他再沒有回頭路了。
“雨樵,你別做傻事,我可以放棄一切陪你到天涯海角,就你跟我,好不好?”
她彷徨無依,混亂得連眼淚都忘了。
“傻女人,美麗依舊,傻氣依舊——”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去他的,不管再說什麼都已太遲。
他蠕動身體,打算離開。
“雨樵,你傷得那麼重,不能走!”她從後背抱住他的腰,火燒的焦灼化成了行動。
“有我就沒有他!”是破釜沉舟,是寧為玉碎,男人和男人的賬,是該做總結算的時候了。
“我求求你不要走,”她的手沾滿了他的血,心一橫,她終究點頭答應。“我答應你把歐陽引出來。”
事到如今,再無後路可退。
“好,我要你把他帶到碧湖去。”他摸熟了牧場一方的地勢。碧湖,最偏僻不過……
強忍心中的狂烈痛楚,鄧天愛飛奔出去。
“小阿姨,烏漆抹黑的,你到底要我來這裡做什麼?”歐陽越問。
夜晚的樹林魅影幢幢、溼氣又重,他弄不懂鄧天愛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就快到了,拜託你別問了。”她神色倉皇的臉透著哀求。
“小阿姨,這不像你。”他直覺其中必有蹊蹺。
“對不起!”她心亂如麻,慌亂的腳步活像做錯事的孩子,臉蛋盡是逃避。
“小心!”握住她差點絆跤的腳步,歐陽越輕鬆的托住她的手。
一綹黑髮飄到鄧天愛不甚明亮的額前,她急切地包握歐陽越的大手。“歐陽,如果——”她哽咽。“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請原諒我。”
他深深望進鄧天愛悲傷的眼裡,低語:“我明白。”
“歐陽——”急速湧現的淚模糊了她的眼,視線一片迷�。
“別盡顧著感動,前面的路還遠著,我們別讓他等太久了。”他意有所指。
“你知道他——”她不打自招的掩嘴。
歐陽越一笑置之。“我查過他的資料。”他強行進入義大利總部的電腦資料庫調出有關羅塞葉塔的完整資料。
“歐陽……”她燃起渴望的眼神。
“小阿姨,我不能答應你什麼,因為情況不在我的控制之內。”即便他有心化干戈為玉帛,羅塞葉塔也未必領情。
“我不明白!”她不懂人與人之間的殺戮究竟是為了什麼。
“別想太多了,或許事情並不如我們想象中的壞。”他言不由衷地安慰。
他清楚鄧天愛需要的不是空泛的安慰,但,她要的東西,他給不起。
長徑盡頭,映著天穹的繁星,反照一湖波光瀲灩,一勾新月暈散了湖面的漣漪,幽光微瑟,蟲聲唧唧,彷彿置身在神秘的國度。
這次羅塞葉塔不躲也不藏,坐在石墩上睜著野獸似的眼一步步看著逼近的人。
長久的等待儲存了他急遽流失的體力,而且被他用衣服緊緊扎住的傷口似乎不再流血,槍上膛,只要子彈一發,所有的戲就落幕了。
“再見了,歐陽。”
“雨樵,不可以!”眼睜睜看著歐陽越命在旦夕,鄧天愛的良心抬頭了。
“走開。”他的聲音飽藏著虛弱,連喬裝的威脅都掩飾不住油盡燈枯的命運。
鄧天愛擋到歐陽越前面,滿是淚痕的臉無比堅定。“殺人是不對的,我不能讓你殺他。”即便他是她一生中最深愛的人。
羅塞葉塔忽地仰天長笑。“你信不信我一顆子彈可以連取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