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回答,思索著他話中的意思。某種不知名的感覺,讓她覺得她必須想明他究竟想對自己說什麼?
“但這張畫,實在把你的神韻抓得太好,好得令我妒嫉。”他矜淡的的眸凝向她。“你還沒答覆我,他是否是一名年輕畫師?”
丈夫眸中淡定的神色,並沒有讓馥容安心。
她的沉默,並沒有打斷他想知道答案的決心。“答案,必定是肯定的,他必定是一名年輕畫師。”他宣佈,不再等待她的答案。
馥容沒有避開他的視線。“我十五歲便與老師習畫,在他眼中,我是孩子。”
她謹慎地回答。
他的話讓她不安。
也許因為他眼中的眸色,也許因為他聲調中的冷淡
一時之間,她沒有辦法解釋自己不安的理由,但是他的反應影響著她的心情,如此微妙,無法道出口的感受
她的心,竟然因為他的冷淡而沒有辦法平靜。
“你的老師迷戀你,至少,在描繪的這刻,他愛著他的學生。”停頓片刻,他忽然淡淡地宣佈。
她凝眸怔視他,屏息著不能回應。
“你一定清楚。”盯住她驚慌的眸,他用一種別具深意的眼色凝望她。“如你這般聰明的女子,即使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也必定能清楚地感受到這個男人迷戀你。”他直接道出。
他的話讓她震驚,不能喘息
她知道嗎?
是的,她知道。
她一直知道她的老師可能愛慕著自己,但是,她並不是真的那麼確定,因為那情愫若有似無,並不直接而且充滿隱晦
“做為你的丈夫,我感到妒嫉。”握住她的小手,他握痛了她。
馥容並沒有收回手,她明澈的眸子凝望著丈夫,心被揪著,目光卻被他牽引著
當他說他妒嫉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像是忽然間被握住——
他的話,揪痛了她的心。
“我,”吸口氣,她努力壓抑心中洶湧的起伏,試著盡她所能平靜地對他說:“我去擰一條溼巾給你——”
他攔住她的腰。“不需要。今夜,我只要你。”沙啞地低語。
馥容還來不及屏息,已經跌進丈夫懷裡。
這一刻,他不僅握住她的心,還握住她的身子,那雙闃黑的眼眸,直接望進她驚慌的瞳眸底。她失措,但仍然努力保持鎮定。“我——”
“你還需要時間,還需要證明我的心意?”他代她把話說完,那雙讓她看不透的眼睛,直視她的雙眸。“或者,你需要證明的,是自己的心意?”
馥容怔住。
他沒有給她時間思考,在她忡怔的時候,已經將她抱上炕。
“我已經等太久,你很清楚,沒有任何男人擁有像我這樣的耐心。”他沉聲道。”
“我、我明白,”她的聲調緊張繃,從他堅定的眼中,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逃避今夜將發生的事。“所以,我一直很感謝你。”
“不需要感謝我,只要接受我,讓我成為你‘實至名歸’的丈夫。“他低柔地對她笑,沉著的眼色卻轉為堅毅。
他溫柔的笑容紓解了馥容緊繃的心房,可他堅定的眼眸卻讓她心慌
但是,她沒有逃避。
她明白,今夜,她再也不能逃避了。
這些日子以來,那麼多的矜持,與其說是為了確定他的心,不如說,是為了安定自己對於婚姻不確定的心情
畢竟與一名陌生男子共處,既而瞭解對方,需要的是時間。
然而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她與他即使未曾真正同床共枕,他親暱的糾纏,也早已經逾越了男女禮教的約束。
他讓她逐漸習慣了他的碰觸,她已經不再那麼擔心夫妻之間那必須‘發生’的事實。
雖然她心中仍有一絲對於男女之事的驚恐與不確定。
“跟我保證,你會溫柔。”籲口氣,她正視他的眼眸,差澀卻莊重地請求他。
他眼色略閃,似乎沒有預料到,她會如此坦然接受。
“溫柔?”他咧嘴,修長的指撫過她襟邊白皙柔嫩的肌膚。
她輕輕顫慄。“有些男人,並不溫柔。”她低抑地說,清澈的眸因困惑而浮上一層水霧,顯得迷離。
他眯眼,迷上她眸裡的霧。“你何以如此清楚?”斂下眼,他壓上她。
馥容嬌喘一聲,柔媚的瞳眸瞠大。
“額娘,額娘告訴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