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覺自己的胡思亂想,他清了清喉嚨,收攝心神,以免未開戰便棄甲投降。
“你最後一句話太多餘,如果你嫌自己的舌頭太長,我不介意為你修剪。”
他的口氣飽含威脅,大有付諸實行的意味,嚇得凌津津連忙抿緊雙唇、連連搖頭。
“剛才你要是有這種覺悟,就不會引起這麼多是非了。”雖然於事無補,他還是想出言抱怨。
為了躲避凌媚媚的糾纏,他就近闖進他大姐在飯店的辦公室,幸虧大姐的秘書霍遠綱是從他老爸手裡接收過來的,自小看著他長大,不然真會將他們拒之門外。
但是,他現在肯定正在撿拾地上碎了一地的鏡片,光是看見向來冷靜如冰的霍遠綱瞠目結舌的模樣,一切就值回票價。
“我只不過……”是想給媚媚一個教訓而已。
但凌津津未竟的話語在他犀利的目光下只好吞了回來,她不以為他能理解她的好意。
“只不過怎麼樣?”韓槊樵緊追不放。
他並不清楚凌家姐妹有什麼樣的恩怨情仇,他只希望能離凌媚媚遠遠的,像她那一類的拜金女他見多了,沾上了準倒黴。
“嗄?”凌津津被嚇得腦內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接話,只能隨便敷衍,“沒什麼、沒什麼。”
開玩笑!她的小命只有一條,可沒有興趣讓他耍弄著玩,即使是自己理虧在先,還是保命要緊。
看她一顆頭搖得跟博浪鼓似的,韓槊樵不由得笑了出來,完全忘了自己還在生她的氣。
不知怎地,他的目光焦點總是不由自主地在她臉上打轉,極不喜歡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太過親密,當她在VIP室裡和Jack商討如何改造他時,他們親暱的模樣讓他的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無明火,每每聽聞她銀鈴般清脆的笑聲響起,他便得咬緊牙根,忍住衝出去的衝動。
瞧她現在撫著踝關節按摩的可憐模樣,他又興起一股心疼的感受,在他省悟自己的行為之前,已經上前蹲跪在她面前,將她的纖足捧在掌心,為她揉捏。
他出乎意料的舉動,令凌津津忘了該將腳抽回,只能愣愣地看著他,感受他或輕或重的手勁帶來陣陣舒適,他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讓小腿的不適全都散去了。
他的手真是巨大啊!她忍不住在心裡嘆道,她知道自己很嬌小,但是沒料到會有如此大的差距,瞧自己的腳掌都沒他的一個手掌大,握在他的掌心裡就好像小孩子在玩洋娃娃似的。
唯一慶幸的是,她的雙腿短雖短,卻有著勻稱的比例和白皙的膚色,沒有毛絨絨的體毛來破壞美感。
拜託!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種事?凌津津在心裡斥責自己的無聊。
“我想可以了,腳踝已經不痛了。”
就算痛死了她也得這麼說,因為韓槊樵的手指已經順著她踝部緩緩往上到小腿,彷佛有一道熱流自他手指碰觸的部位往上竄,經由腿部、腹部,直達心窩。
她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留下溼潤的光澤,充滿誘惑風情。
一股曖昧的氣氛充斥在他們之間,似一道無形的網將他們緊緊包圍住。
此時門板上傳來輕啄般的敲擊聲,卻和核彈爆炸有著相同的威力,令兩人瞬間回過神來。
適才在外頭忙碌的霍遠綱端著托盤開門而入,見到裡頭兩人的模樣,他明白自己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他心知肚明的笑容,令凌津津的嬌顏瞬間燒紅起來,心跳慌亂得似乎要蹦出胸腔。
“我還有事,再見。”她明知道自己這一走不啻此地無銀三百兩,而且藉口也爛到極點,但是現下她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好的說法。
她根本忘了自己被脫去的鞋還未穿上,便急急忙忙地想站起來,一時重心不穩,歪歪倒倒地往韓槊樵身上靠去。
韓槊樵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肩膀上放,再為她套上高跟鞋。
凌津津連忙挺直身子,在奪門而出之前,自皮包中取出一張名片,塞入他的掌中,也不管他需不需要。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需要購物顧問的話,歡迎和我聯絡。”
匆匆留下這幾句話,她便一溜煙地消失在兩個男人面前。
“什麼話都不用說。”在霍遠綱開口之前,韓槊樵先發制人。
霍遠綱放下托盤裡的兩杯咖啡,在韓槊樵對面坐下,取過杯子輕輕啜飲一口後才道:“執行總裁不會樂意見到你在她的辦公室亂搞。”事實上她會直接動手,給膽大包天的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