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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

原以為自己走出來了,誰料再見她的那一刻,記憶被重新喚醒,連同情感,也像湯鍋裡咕咚咕咚往外冒的水,重新沸騰起來。

唐咪笑得眉眼彎彎:“哦,是嗎?”

兩人當真坐了車,行了二十多公里,到雁關山頂等日出。

唐咪再一次感覺到金錢的便利,不論是野餐布,還是蠟燭、毛毯、帳篷,都由專人全部弄好,她只需要鑽到帳篷裡,等天亮。

程昊帶著一身冷氣鑽進來,時隔多年,在這荒郊野外裡,兩人好像被重新喚醒了從前,熱切的手指摩挲著對方年輕的身體,好似又回到了那個炙熱如火、又逼仄躁動的夏天。

在程昊窸窸窣窣地給小正套小雨衣時,唐咪突然輕輕笑了一聲:

“有備而來啊,程先生。”

程先生回應她的,是一次猛烈的撞擊。

她深喘了口氣,還沒緩過來,就只能任一波又一波的暗流將自己淹沒,他有一雙靈巧的手,指腹有繭,稀稀拉拉地滑過身體各處,帶起一陣又一陣的戰慄。

唐咪低泣了一聲,弓起身體,按住他落到胸前的腦袋:“想當年,第一次的時候,你連、連地方都找、找不準。現、現在……”

摸黑都能快很準。

程昊低低笑了聲,什麼都沒說,底下的攻勢卻越發猛烈起來。

帳篷在夜色中搖曳,蟲鳴與濃重的喘息交織成了一曲夜歌,月色輕煙似的籠罩住人間的一切。

唐咪是被程昊拍醒的。

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抱到了一處小山包上,地平線相接之處,黑暗被撕裂,一點點光透出來。

天亮了。

也許這雁關山是情侶約會的聖地,唐咪在附近的小山包上看到了好幾對相依相偎的身影,都是來看日出的。她將領子往上豎了豎,遮住大半張臉。

看程昊那張俊臉還無遮無攔地露在外,裝作好心地替他將風衣領子豎起,拍了拍:

“有點冷,彆著涼了。”

程昊沒看她,抬頭看天,“別遮了,人家都是來看日出的,你可沒太陽好看。”

“真的?”

唐咪不服氣。

這世上,說她婊說她作,她都不介意,唯獨說她長得不如誰,即使這個誰是太陽,她都得跟人理論理論。

程昊知道她德性,捏捏她小鼻子:“別咋呼了,看,太陽都出來了。”

地平相接處,果然出現了一點光。

太陽還沒出來前,是帶著萬丈紅光的,可等它升起時,卻是非常快,猛地蹦出來,光收起來,像只紅中帶黃的鴨蛋心。

唐咪靠著程昊,幽幽道:

“果然,文藝女青年的路線,已經不適合我啦。”

程昊唔了一聲,所以他才送了她一堆滿色的口紅。

“哎,我問你,”沐浴在金燦燦的朝霞裡,唐咪眯縫著眼,臉頰被映得紅彤彤,突然有了追究過去的心思。

“當時我那麼放話,你其實……挺恨我的吧?”

“恨啊,怎麼不恨。”

恨得咬牙切齒,日日夜夜都想啃了她的皮,揉了她的骨,連做夢,都是她痛哭流涕、跪下求他,可這恨,在第二年裡,又變成了痛悔。

這一年年的,記憶都快將骨頭熬爛了。

程昊自嘲地笑了笑。

“那時候,我反覆琢磨,你跟我說分手的原因,可後來,我不願琢磨了,就想把我的痛苦還給你。再後來,也淡了。”

唐咪觸了觸他眼下那顆淚痣。

真的是個相當帥氣的男人。

笑得比身前的太陽還耀眼,“但是我一點點都不後悔呢,程先生。”

不過想想,她那時候確實挺狠的。

在一個一無所知的青年面前,挎著新人的胳膊,在所有人面前告訴他,他一無所有,配不起她。

再後來,兩人又單獨碰過一次面,她還了他許多東西,程昊又問她,是他這隻癩蛤蟆配不起天鵝麼?

唐咪點頭說“是”。

——此時想來,程昊對上她,確實算得上情深義重。

還肯搭理她,要換成她,恐怕直接將水潑他臉上了。

她唯一後悔的是,當年分得太不漂亮太失水準,她這惡毒女配的人設,是一點都沒偏,一路朝著書綱狂奔。

按照這個邏輯,未來也不知道會在哪兒拐一道彎,如同書裡寫的那樣,他最終跟秦思思在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