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蔣治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
梁崇義這是在醫院第一次見到蔣治,前段時間蔣治和蔣老爺子鬧翻的事他是知道的,原因倒是不明,但是他也略知一二。蔣淵出車禍的那一晚他都沒有過來,估計是應該沒有被通知,現在他又出現在這裡,是和蔣老爺子重歸於好了麼?他和蔣淵現在難道相處不尷尬嗎?
這時蔣淵也終於走完了對於他而言相當於長征其實只有十米的距離。
梁崇義趕緊上前,把輪椅推給他,知道他自尊心比較強也就沒有幫他,看著他慢慢地坐下,然後從護士手裡接下毛巾給他擦汗,動作極其自然。
蔣淵倒是沒有拒絕,他全身的力氣基本上已經耗幹了,只是抬眼看了一下蔣治,也沒說什麼。
“速度比昨天快上一些。”
“是啊。”蔣淵一開始復健的時候真的是從骨頭裡透出的鑽心的疼,他咬咬牙也倒是撐住了,不過一開始適應就好了,疼痛在逐漸減輕,雖然依舊每次都會滿頭大汗就是了。“醫生說,再過兩天就可以給我增加訓練量了。”
對於蔣淵腿傷梁崇義倒是不在意,但是車禍對蔣淵的傷害主要在於上半身“你的肋骨呢?”
“不要擔心。”蔣淵倒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蔣治默默地看著兩個人的互動,眼裡有暗流湧動,轉瞬又沉寂下來“快點恢復過來,我該走了。”
“好,不會讓小叔失望的。”
“小叔再見。”梁崇義也打了聲招呼,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現在的蔣治給他的感覺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
“再見。”
走出了醫院的大門,蔣治抬頭看了眼太陽,接著眯起眼睛。他倏然笑了一下,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直接在那人按下接聽鍵的時候就開口“韓嘯,遊戲已經開始了。”
不等那邊開口,他又掛了電話。眼睛往一個方向看了一眼,然後邁開步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遠處韓嘯眯著眼睛看著蔣治的背影,然後緩緩勾出一個笑容。
這個遊戲,可不止我一個人跟你玩啊。小心,不要輕易地輸哦。
那雙眼睛還是那樣古井無波,冷寂幽深,邵雲廷一眼就撞進了這雙眼睛裡,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叫我過來什麼事?”
“。。。。。。沒什麼。”
“嗯?”
“今晚,”邵雲廷頓了頓,儘量把語氣放的平緩,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沒有絲毫緊張“留下吧。”
嚴容看了一眼他那橫豎都可以躺著三個人的大床,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你是病人。”
“我睡相很好。”邵雲廷趕緊補充了一句。
嚴容並不排斥兩個人睡在一起,他的警覺性很高,身手也好,倒也不用安全問題。上輩子的時候他佳麗三千,只是在有需要的時候會招人侍寢,但通常不會留宿,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一個人。現在的他也是經常一個人睡著,他就是他,心裡不會產生什麼類似寂寞孤獨的情感。
“我睡覺絕對不會亂動。”邵雲廷又追加了一句,生怕眼前這人懷疑自己對他有什麼不良企圖,即便是有不良企圖又怎樣呢,健全狀態也奈何不了這個人,更何況是現在這個狀態。
邵雲廷睡覺會不會亂動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像邵雲廷這種人警覺性也絕對不會差到哪兒去。他想到那顆威力極大的子彈,要是衝擊到重點部位說不定就會因此死掉,他也知道邵雲廷知道自己可以避開那顆子彈,但是故意拿生命當賭注只是為了得到那虛無縹緲的愛?
嚴容壓根不信。邵雲廷是喜歡他,準確的來說是對他有興趣,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達到那個為他死的程度,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是同一類人。
所以現在兩人都心知肚明的情況下嚴容倒也不準備拆穿他。
他看著少雲廷失血過多有些蒼白的臉,低聲道“好。”
壁燈一被關上,房間裡就陷入了冗長的黑暗。邵雲廷睜著眼睛,臉龐隱匿在黑暗中。
身旁多了一個人他確實很不習慣,一想到身邊這人就是嚴容,心思有些複雜。
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他就一眼注意到這個人,完美地絕無僅有的容貌,還有他身上帶著的同類的資訊。不經意間對上一眼,邵雲廷就想把這個人弄到手。
那次的意外也不算是太大的意外,他本來以為他應該是憤怒到想殺了那個人的,結果當時根本沒滋生那個念頭。不管是他被對方上,還是對方被他上,都沒有太大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