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剛到啊!”走在前面的可是大師兄孟真,難道……杜念秋柳眉一挑,“冬月,剛才周興貴是不是又佔你便宜?”
“是啊,可是他跌了一跤。”奇怪,如果不是大娘,那整週興貴的是誰啊?
杜念秋瞭解的一笑,難怪剛才進門前見大師兄皺著眉頭逕自往後頭去,她還以為那傢伙真對冬月沒興趣呢!打去年將這丫頭丟給她後,大師兄就對這丫頭不聞不問,若不是這次他送她回來遇到這件事,她可還看不出來咧!
“我說冬月,你待會有事沒?”
“有啊,怎麼會沒有!一號房的書生今天早上要離開,三號房的夫婦要送早膳上去,再過一個時辰還得打洗臉水給六號房的陳老闆,我還答應了劉叔替他去買兩斤豬肉回來,他三天前說是今天回來呢。還有石頭也說——”冬月一件件的數給她聽。
“好了好了,你停一停。”杜念秋扶著額頭,老天爺,這丫頭哪來這麼多的事情?她想想,突然覺得不對,“等等!你是說劉叔和石頭這三天也不在?”
冬月還沒點頭,門外又溜進來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
“大娘,你叫我啊?”
“回來了。”冬月對大娘笑了笑,指著那看起來皮皮的少年。
“你這小子這三天給我死到哪裡去了?”杜念秋手一伸就拽住他的耳朵,火大的嬌斥著。
“哎喲!痛痛痛痛……我回鄉探親啦!是你叫我回去的啊!”石頭痛得大呼小叫,“冬月姐,救人啦!痛死我了!”
見他那副可憐樣,冬月提醒杜念秋,“大娘,你不是有事要交代我?”
“什麼?哦,對了,你那些事情我會叫石頭做,你先弄些飯菜到後院竹軒去。”
“好。”冬月應了一聲,對石頭使了個“無能為力”的眼神,便轉進廚房忙去。
杜念秋見她進了廚房,這才壓聲音繼續算帳,“說,你這顆石頭什麼時候有了親人可探,我怎麼不知道?”
“我哪來的親人啊,剛才是因為冬月姐在才這麼說的啦。是你三天前叫我送信去京城給二師兄和三師兄,你忘了?”
石頭一臉冤枉,“快放手啦,耳朵都快掉了。”
“啊,是嗎?”杜念秋尷尬的鬆開手,仔細想想,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那劉叔呢?”
石頭鬱悶的揉揉發紅的耳朵,“劉叔去祁連山探望師父,順便報平安啦。”
“那你怎麼不和我說,害冬月這三天一個姑娘家留在客棧!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是你自己急著拖大師兄陪你去塞外,根本不給我機會說,而且冬月姐又有小狼陪著,才不會出事!”
“小狼又不在客棧裡,真出了事也遠水救不了近火啊!”這小鬼真是起來起會掰了。
事實也是沒出事嘛!石頭只敢在心底咕噥,看大娘那副怒容,他可不敢說出口。
“算了,你先把一號房的帳結一結,順便送早膳給三號房的夫婦。”杜念秋見石頭一副愛動不動的樣子,抓起桌上的筷子就砸了過去,“動作快一點,等一下還得送洗臉水給陳老闆,下來的時候再去買兩斤豬肉回來。”
“知道了啦!”石頭迅速回身,兩手一抓便將滿天飛射而來的筷子一根不漏的接住,嘴裡忍不住咕噥:“那麼兇,難怪會當活寡婦。”
“你說什麼?”才要出門的杜念秋倏地轉過身來,叉著腰的模樣活像個母夜叉。
石頭心驚的忙陪笑道:“沒有,我說你很漂亮!”說完隨即鑽進廚房,生怕被她逮到,他可憐的耳朵又得遭殃了。哼,算這小子識相!
杜念秋對著他的背影暗自嘀咕,這小子長得越大,相貌越來越像那個人了,害她老是沒來由地怕那傢伙會突然跑出來認兒子。
她懊惱的握起拳,不會的,那人遠在天邊,絕不可能跑進關內的。再說事情都過了十四年,他說不定早忘了她了。這想法讓她心中一痛,她氣憤的甩甩頭,將那念頭甩掉,她管那冷血動物是不是還記得她,忘了最好!
端了清粥小菜來到竹軒,冬月可沒想到會見到一個光著上半身在砍柴的男人,所以她手上的飯菜差點打翻了,尤其是在看清眼前的男人竟是她一年沒見的救命恩人的時候。她對這男人的印象很深刻,即使才和他相處過半天,但她就是記得。
好不容易鎮定了心神——她不是沒見過光著膀子的男人,但像他肌肉這麼壯碩鍵美的,就算在二十世紀,她也沒見過幾個。望著他有力的雙手和背肌散發著生命的躍動及活力,她這時才有些瞭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