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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希望那該死遙遠的長安立刻出現。是的,她在暈車——暈馬車。

在經過頭幾天的折騰後,冬月只能像只病貓般待在孟真的懷中,因為那是唯一讓她的胃感覺舒服點的地方。此刻馬車內就只有孟真和她而已,連宋青雲都避到前頭車伕的旁邊去了。因為原本還有些大的車廂,讓孟真一坐進來,就稍嫌擁擠了點,何況他很識趣的,人家是夫妻倆,他杵在中央像什麼話,是吧?

見冬月的額際滲出小小的汗珠,孟真溫柔的將它拭去,眼中有著不捨。他沒想到看來如此活潑的她竟然會暈車。

此去長安,他本不想帶著她的,誰知她硬是要跟,師妹又在旁幫腔,說什麼不能在新婚第二天就丟下新嫁娘,否則鎮上的人又要道是非云云,他只好帶著她上路。

只是,真的段想到她竟然會暈車。

這些天冬月吃下去的東西幾乎全都吐了出來,她原本還有些豐腴的身子因而消瘦了點,神色慘白不說,話也半天不見她說一句,偶爾發出的聲音就是難過的呻吟,聽得他陣陣不捨,卻只能正襟危坐的懷抱著她,怕稍動一下她就會更加難過。

“孟真……我想喝水。”冬月從昏睡中醒來,輕扯孟真的衣襟。他忙倒了杯水湊到她嘴邊,“有沒有好點?”

“嗯。我們還有多久才會到?”她嚥下茶水,壓住想吐的衝動。

“快了,今天傍晚應該就能進城了。”見她如此難受,他真的感到心疼,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頰,將她的頭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娃子,忍耐點,就快到了。”

“你為什麼老愛叫我娃子?那聽起來好像襪子,好難聽啊。”她溫順的枕著他的肩,低聲抱怨。

孟真像安撫小狼似地緩緩順著她的長髮,低笑道,“我初見你時,以為你不過是個十幾歲的毛頭娃子,之後就一直改不過來了。”

“我二十三了。”冬月倦累的閉上眼,聽著他的心跳聲,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這一路上,他真的對她很好,她喜歡這種被人呵護的感覺。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並沒有多少機會被人照顧,通常都是她照顧別人。

話說回來,這男人還真像個百寶箱。和他相處越久,她就越發現他不同的面貌,而到目前為止她所見到的,她都不討厭,甚至說得上是喜歡。尤其是她吐了他一身麵條,他竟然一點也不生氣,還一路上都抱著她,只為了怕她不舒服,光這一點就足夠讓她之前曾有的“一滴滴”怒氣全消了,畢竟這樣疼女人的男人不是處處都撿得到的。如果她真的必須在這兒過一輩子,和他當真的夫妻也沒有什麼不好……

“孟真。”她輕聲喚他。

“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嗎?”

“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他一臉疑惑,“知道,叫秦冬月。”

“你以後叫我冬月好不好?”冬月昏昏欲睡,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為什麼?”

“我們是夫妻……”她還沒說完就又陷入昏睡。

孟真心頭一震,靜靜的擁著她,思緒又亂了……

車行至長安,冬月還在睡。孟真沒將她喚醒,完全無視於那下巴快掉到地上的師弟,以及目瞪口呆的眾人,就這樣抱著她下了車進了風雲閣。

“那……那個姑娘……姑娘是誰?”冷如風拉著緩步下車的宋青雲直問。

不錯嘛!原來這天下還是有事能讓他辯才無礙的二師兄結巴的。宋青雲嘴角上揚,將玉蕭在手上一縛道:“是嫂子。”

“嫂子?”冷如風的聲調不覺高了八度。

“是啊,嫂子,我們倆的嫂子,大師兄的媳婦。”宋青雲字正腔圓的回答。

“師兄成親了?”冷如風合上下巴,恢復鎮定。

“答對了。”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還以為師兄這輩子不會再娶妻了。

“我想想……應該是我到客棧的前一天吧。”

冷如風聽聞,擔憂的朝門內看了一眼。師兄成過一次親,最後以悲劇收場。前任大嫂在成親的第二天就跟著師兄北上駐守邊關,誰知她身子太弱了,才到邊關就染上風寒,師兄卻因忙於戰事,直到兩個月後回到邊關才知道此事,儘管後來師兄費心照料,她仍在那年冬天就過逝了。

師兄隔年春天就辭了官職,隱居玉泉鎮。他們幾個知道師兄一直以為是自己害死了她,可縱使他們說破了嘴,師兄都聽不進去。

如今師兄會再娶,是否表示他動了情?但看方才那女子一臉蒼白,該不會又是位病西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