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這、這位是?”
“傻了呀?”戳指李東腦奔,採盈不由嗔怪道,“光長個不長腦子,連自家草堂的郎君都認不出!”
“郎君?”驚異地把江采蘋打量個上下,李東摸摸自個後腦勺,方滿為尷尬的顯喜道,“哦,真個是郎君哎!僕、僕都沒敢認,嘿~”
“就知道傻呵呵!”採盈批教著李東,轉就對江采蘋諂道,“郎君這回可開眼了吧?平日老說奴‘榆木’,終於見著比奴還要榆木的人了吧?”
“辦正事要緊。”江采蘋未予理會採盈嬉笑,遂徑直面向李東,直白問詢道,“既然大家並非生人,那吾有話也就直說。小東子,可否把你家後院院牆,借於吾一用?”
“借院牆?”聞江采蘋請懇,李東先是一愣,稍時便看似兀自想起什麼般,奕翼的瞅瞄圈周遭,見四下無閒雜人等,復才拉拽住江采蘋及採盈,沉音竊語道,“阿郎前日叮囑過僕,要僕呆於家等郎君郎君快隨僕來!”
江采蘋與採盈聽罷,不禁面面相對了瞥。不無費解,江仲遜有交待於李東何話。
來不及忖度,採盈亦匆匆伴於江采蘋側,同時跨進了李家黑洞洞的茅舍。
正文 第013章 翻牆
果不出江采蘋預料,江仲遜已然早有安排。儘管李東亦不怎詳清,近日來江家到底發生何事,究因何竟招惹到縣衙那夥人,但由其寥寥講述過程,江采蘋心中也差不多有譜。
“郎君暫且呆於小東子家耐候奴信兒。待奴翻過院牆,先行察探番院內情況,如相安無事,稍遲自接郎君返家。”耽耽著身前那堵足有一人半高的土垛牆,採盈小臉淨是嚴肅味的言畢,便擼起衣袖,作勢開攀。
“且慢!”江采蘋正色拽阻住採盈,遂跨前道,“採盈,你同小東子在這,負責看管馬車吧。吾親自上去看看,過後給予你訊息。”
“那怎行?”一聽江采蘋這話,採盈立馬犯急了,“奴只不過是個丫鬟而已,並且是郎君撿回家的。現下這關頭,江家有難,奴豈有讓郎君冒險之理?奴雖說怕死,可為江家挺身而出的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奴亦一概義不容辭!”
江采蘋當然心知肚明,這席話乃採盈肺腑之言,半句不摻假。可亦正因此,此時此刻,江采蘋更懂得,這時候絕不能任由採盈代替自身潛入江家宅院。且不論江家時下狀況不明,此番一去,極有可能再難脫身。輕則牽沾上牢獄之災,重則,賠搭上一條命也料不準。即便命大走運,有幸挨熬過此劫,接下來呢?難不成繼續讓採盈陪己身落往萬丈深淵,羊入虎口?
事已至此,江采蘋不得不慎重考慮,有所顧忌即將接踵而至的諸類勢態,斟酌種種干係:“你仔細聽吾說”
“不行,說甚也不行!怎可置奴於不仁不義?”採盈一口否決著,便搶先踏向方才由李家堂屋搬出的條几。作欲先下腳為強,率先一步蹬上條几扒爬土垛牆。孰料,左腳尖剛欲碰到條几椽子,人尚未整個衝上條几面,適才就一直站於旁側的李東,竟突然憋著嗓兒喊了聲:
“採盈!”
所謂“人嚇人,嚇死人”。加之時下恰趕上潮溼季節,條几終年累月擱放在屋,而李家茅舍本就有夠陰涼。初始抬至陽光底下,燜存於條几裡的潮氣必然會趁機向外蒸散,鑽呈出溼漉漉的霧滴,薄薄凝結成珠狀順沿著邊線朝低凹處流淌。
冷不防李東驀地出音,採盈鞋底難免打滑,踩空墜地。連帶膝蓋亦硬生生磕撞於條几稜子,當即便吃了痛:“哎呦!”
江采蘋見狀,連忙及時攙扶了把採盈,關切之餘,尤為焦奈:“如何?有無大礙?”
“無礙,嘶~”從牙縫倒吸口涼氣,採盈咬磨著牙就狠剮向李東,“喚奴作甚?奴還沒死,叫魂呀?莫非怕奴弄壞你家這祖傳的條几!再個,奴名亦是你可喚的嗎?”
眼見禍於自個插話,差點害採盈刮傷額際,李東一時之間愣杵於原地,早已發懵,既生悔又沮喪。儘管亦欲近前檢視採盈傷勢,終是心虛的未敢吱慰。
續聞採盈埋怨腔夾雜的惱意,李東支吾著,愈發愧赧:“僕、僕只是,想、想說”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李東越磨嘰,採盈看著反越來氣,“彆扭扭捏捏的,跟個女人似的!你是不是個男人了?”
給採盈一激將,李東登時漲紅臉膛:“僕不是女人家!”
“是男人,怎不痛痛快快?”未容予李東緩勁,採盈隨就駁斥道,“損人平白無故摔了腳,不乾脆的找個藉口敷衍,妄想佯裝悶罐子了事,這天下,哪有這般容易推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