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的抽象建築,沒有橫行滿天的新奇迥異的飛行器。只有一座座巨石累積起來的建築物,它們高聳、寬闊,一眼望去彷彿沒有盡頭。
綠色、灰色、白色……各色的基調佈滿了整座城市。讓人無法想象的空間結構和維度尺寸,在這裡形成一座座宏偉華麗的藝術品。
自從泰坦星球消失之後,只有在特密斯這裡才能窺見當初猶如神邸的“規則之城”。
杜墨生收起思緒,凝神站在城市邊緣,難得地露出恭敬之色,對著城市行了將近二十多分鐘的標準禮儀,最後才垂手筆直站著。
這座彷彿永遠飄蕩在混沌中的城市,被清透又柔和的光芒籠罩。杜墨生清冷的面色也變得溫潤。
“特密斯,好久不見。”
“一千六百三十年,僅剩的生命領主。”整座城市迴盪著那平靜而渾厚的聲調。
除了泰坦星人幾位領主,少有人知道,其實特密斯的本體就是整座城市。他就是規則,規則形成了他。
“我要‘婚誓’。”
對著特密斯說話,任何多餘的修辭都是浪費時間,杜墨生直接說出來意,然後靜默等著回應。
“同意。”
當規則之城回應了杜墨生,一個穿著高大黃衣戴著蒼白麵具的人也站在他的面前。
明明剛才這裡誰都沒有。
“你從不見我。”杜墨生眸色清透地盯著對方。
“跟我來。”
那人的聲音極冷,從他出現起,這座規則之城越發安靜。
“特密斯快要死了。”
那人的聲音隨著話語的內容也變得更冷。
杜墨生感到一絲沉重。他靜默一瞬,問:“什麼時候?”
但是那人並沒有給杜墨生答案。
他緩緩地往前走,漸漸步入規則之城的中心,巨大的石雕建築之間迴盪著因為氣息流動而發出的嗚嗚聲,彷彿生靈在哀慟。
“你的母親在規則之城存放了某件東西,獲得的條件,是你尋找到命定之人後來索要‘婚誓’,特密斯會為你開啟存放之地。”
很快,在那黃衣人的帶領下,杜墨生步入一片巨大的瘴氣中。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特密斯的中心地帶。
特密斯,這個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掌管泰坦星人的刑罰的存在,他的中心竟然充滿了惡意的扭曲和焦躁的情緒,只看一眼,杜墨生就能感覺到。
是因為快要死了嗎?
每個臨近死亡的生命都會有掙扎的時候,哪怕是毫無情緒的特密斯。
漸漸的,瘴氣變得輕薄,杜墨生窺見到瘴氣的來源。放眼望去,竟然是一片巨大的沼澤地,一根突出的乳白色的巨大石柱佈滿了暗色的苔蘚,顯得陳舊斑駁。
一圈蜿蜒的階梯纏繞在石柱上,階梯也充滿了詭異的空間扭曲感,看似凸起又似凹陷。
原本籠罩在整座城市的光芒在這個地方也顯得扭曲薄弱。
“去吧。”黃衣人突然站住不再前進。
杜墨生淡淡地掃了對方一眼。
這個傢伙……
他問:“你想說什麼?”
“故事。”
杜墨生眸色輕斂,反問:“只是故事?”
“對,故事。”黃衣人勇敢沙啞的、冰涼的聲音緩緩地說道,“我和你一樣,在宇宙各地流浪,比起你,我經歷更多的時間,所以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在不同的文明、不同的星球甚至已經廢棄的荒蕪之地,流傳著一個相似的遠古體系神話。”
黃衣人的聲音低緩而遙遠,彷彿經歷了恆古的時光:“偉大的祖神生下他最喜愛卻又最畏懼的孩子,他將他們命名為泰坦,斷定他們將來帶著罪惡,並總有一天遭到報應。”
杜墨生靜靜的聆聽著,冷著臉沒有說話。
黃衣人瞧著杜墨生的神色:“我們似乎正在印證所有的傳說。”
杜墨生仍舊沒吭聲,下巴微揚,露出一絲疏遠不屑的笑。
他的表情實在太過明顯,誰都看得出來那明顯是“毫不在意、不相信”的意思。
黃衣人從喉嚨間低低地冷哼一聲:“我討厭生命領主固有的傲慢。”
“無所謂。”杜墨生淡淡地應道。
說完順便又補了一刀:“總比那些總是故弄玄虛的好。”
這回倒是黃衣人沉默許久了。
他是很想還擊杜墨生,搞清楚不是他們一族想要故弄玄虛,而是他們本來就是隻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