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又怎樣……
徐瀟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想那麼多的時候,她可不希望被人關起來當做怪物研究。
心念一動,她的手指已經觸上其中一個三尖角向上圖形的按鈕。
嘩地一聲,門沒有開啟,牆壁的液晶顯示屏上卻出現了一幕幕航拍的遠景影象。
黑暗的夜裡,一場無聲而血腥的屠殺。
無數的普通民眾就那樣倒在血泊裡,掙扎、絕望。
他們的身體被無情的撕碎,他們的哀嚎在無聲中也能感受到那份淒厲,他們人數太多太密,以至四散逃亡都沒有生機。
這些,都源自於影象中心那個身影。
纖細而高挑的女孩,冷漠如冰雕的臉,毫無感情的眼睛,嗜血不留情的動作。當影象給了那個身影一個正面特寫的時候,徐瀟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痛得無法呼吸。
這是她,是她自己。
徐瀟就那樣靜靜地看著這些影象,充滿迷茫和無助,好像自己站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無法再邁動一步。
這裡的環境猶如她的內心,已經陷入了一個死衚衕。
就算出去了又怎樣?
就算找到徐元了又怎樣?
她能保證自己不對自己最親的人下手嗎?
“殺他們的時候,你在想什麼?”清清冷冷的聲音從走廊的擴音器裡傳了出來。
“不……這只是夢,是假的!假的!”
擴音器裡的聲音淡淡的:“或許,死去的人更希望這一切都是夢。”
“沒人死了,絕對沒有死!你騙人!”
徐瀟的聲調越來越高,聲音中帶著無助的掙扎,模糊的回憶片段帶了無法形容的痛苦,她不能接受,不能面對!
混亂的情緒中,她只覺得渾身火一般炙熱,胸中又是冰塊一樣寒冷,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她想要發洩!
狠狠的發洩!破壞一切讓她不愉快的東西!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關著我!為什麼?!”
纖長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細密的白色鱗片厚實地覆蓋了她露出的肌膚。鋒利的爪子狠狠插|入鑲嵌著液晶顯示屏的牆面,一下、兩下……她用盡了最大的力量要將眼前那些還在迴圈播放的礙眼影象給毀滅。
監控室內迴盪著聲聲刺耳又危險的破壞聲,細小的碎石片從牆角縫隙紛紛落下。
鄭上校掃了一眼杜墨生:“你不應該激怒她。”
杜墨生:“我有嗎?”
“至少就我的判斷,現在這個女孩比安靜時更危險。”
鄭上校話音未落,整個監控室嗖的一聲,陷入黑暗。
“這下麻煩了,斷電了。”這是丹尼的聲音。
“她弄斷了電纜。”鄭上校很快做出了判斷。
杜墨生則說道:“這意味著她直接接觸了高壓電,具體情況,去看了就知道。”
丹尼哀嚎一聲:“我的上帝啊,教授,你該不會在這個時候跑到她面前去吧?”
“……”
“教授?”
“……”
“上校,備用電源,趕緊的,我認為教授一定去她那邊了,不管怎樣,攔住他,帶他回來。”
鄭上校:“這不用你說。”
—————————我是應可愛的讀者要求而出現的非常嚴肅的分界線———————————
徐瀟橫躺在一片碎石中,看著如蛇的電纜在她面前來回擺動,尖端處不時炸開朵朵藍色的電火花,她只覺得很累,略微被電麻的身體好像有千鈞重,無法自由移動。
噠噠的腳步聲平穩清晰的迴盪在她耳邊,她能清晰感覺到有人來了。
又是那雙黑色的軍靴,還有那筆直的白色休閒長褲,徐瀟眼皮微搭,木然地盯著正前方。
“你看起來情況並不好。”
男人的聲音略帶低沉,但很清晰。
徐瀟記得這個聲音,在她昏迷期間,聽過很多次,在她醒來最初,也聽到過,甚至剛才從那冰冷擴音器裡傳出來的,也是這個聲音。因為聲線的特別,她記得很清楚,這個聲音裡永遠都有種超脫於世事之外的淡然和從容,極為理智。
可是在她聽來,就是讓她有種難以控制的怒火在升騰。
為什麼她要控制自己都難,而他偏偏總是一副靜若止水的模樣!
“我不想聽你說話,走開!”
他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