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的人嗎?一直以來,我為了完成師父廣大鐵掌幫的遺願,可以說是盡心盡力,鞠躬盡瘁。可是這談何容易啊。”
裘夫人質問道:“不容易,你就要投敵嗎?”
裘千仞道:“師父他老人家一心抗金,光復中原,可是官府不但不予扶持,反而千方百計地打壓,幾次圖謀攻上鐵掌幫,師父他老人家也懷恨撒手西去,丟給我一個偌大的爛攤子。上有金國和大宋官府聯合打壓,下有不服我這年輕幫主的各大元老,外頭還有衡山派虎視眈眈,衝突不斷。這些你都是看在眼裡的吧?”
95一個鳳凰男的奮鬥 (vip手打)
沒想到當年的裘千刃身上揹負著那麼沉重的包袱,那時候的他要想反敗為勝,倒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面臨著內憂外患,生死存亡,沒有極強的心理素質與忍耐力,一般的人可能早就崩潰了吧。而他,居然帶著鐵拳幫走出了困境,還成為足以與丐幫分庭抗禮的天下第二大幫派,其中付出的艱辛與汗水,可以想見。
裘夫人應該是對他產生了同情,良久才又開口,連聲音都柔和了許多:“‘鐵拳殲衡山’一役,你不是做得很好嗎?衡山派輸了個一敗塗地,鐵拳幫一舉恢復了元氣,橫行川湘,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鐵拳殲衡山”這件事情,就發生在第一次華山論劍的前兩年。應該說裘千刃就是因為這件了不得的功績才打響了他“鐵掌水上漂”的名頭,繼而坐穩了鐵掌幫幫主的位子,因此王重陽才特地激請他參加第一次華山論創的。
襲千刃道:“阿玉,你大天真了。當時幫中元老各自為政,都不服我,不使絆子就不錯了,根本沒人肯幫我。沒有金國人的扶持,官府不會助我一臂之力,憑我這赤手空拳,這一仗如何贏得了?”
裘夫人勃然怒道:“什麼?你在那之前,就已經投敵叛變了?”
襲千刃道:“不錯。現在你總該清楚,為什麼我當日不能夠答應你,和金人一刀兩斷了。是他們讓我擺脫了內外交困的局面,讓我揚眉吐氣,我不能做個恩將仇報之人。更何況,我根基未穩,他們可以把我扶上去,也可以把我打下來。一個人要往上爬,需要付出多少艱辛,可要從高處掉下來,那可是比什麼都容易。”
裘夫人冷哼一聲:“說到底,你還是為了你幫王的位子,為了權力。”
襲千們道:“你不是我,所以你才會不明白。我自幼喪母,父親是個從不著家的酒鬼,整天只知道招搖撞騙,不懂得營生,哥哥原就和我一般大,性子又隨他,父子三人的生活全靠我一人維持。從我記事起,直到十三歲遇到我師父那年之前,我沒有過過一天輕鬆的日子。每天晚上我只能對著自己的影子說話,只有我自己的影子才肯聽我訴苦,才肯苦我分擔。有時候回想起來,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這真是標準的鳳凰男了,深深理解生活的艱辛,同時懷有對失去一切、打回原形的深深恐懼。
咦,他自幼喪母,那裘千尺就不能算是他的同胞妹妹,而應該是同父異母了。不過說真的,襲千尺的年紀跟她兩個哥哥相差大大,愛不至於這對雙胞胎兄弟的娘到了五六十歲還能生孩子。相貌雖然有相似,襲千尺明顯漂亮許多,身材又高挑,她兩個哥哥卻都接不隆冬,跟倭寇樣板似的,還真不像一個娘生的。
如此說來,他們仨的爹貌似還真是比老騙子裘千丈更加不著邊的老不修一枚,在有兒養老的情況下,五六十歲那會兒還在折騰著娶媳婦生娃娃。他兒子內憂外患,都快愁白頭了,他還有這心思。
裘夫人的語氣再一次和緩:“所以你跟著你師父的時候,練起功來才那麼拼命。”
襲千刃道:“我不是單單為了討師父的歡心,我是真的不覺得苦。比起討生活的艱辛,這些根本就算不得什麼。所以我一輩子感激師父他老人家對我的恩德。師父交待給我的事情不管多難,我也一定要辦到。”
裘夫人又開始嚴厲起來:“你師父希望你辦到的事情,不只是光大鐵拳幫。他身為韓世忠將軍的舊部,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抗擊金人,恢復宋土,一生盡忠報國,死而後已。可這些,你全都拋之腦後,你有什麼資格提起他老人家?”
裘千仞道:“盡忠報國,死而後已?可他不是死在抗擊金人的沙場上,而是死在朝廷的圍剿之下。這一切都一切,你不是也親眼所見嗎?”
裘夫人一時無言,四周寂寂。
裘千仞憶哭完畢,開始思甜:“阿玉,你記不記得二十五年前,我們倆成親的那段日子?”
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