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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心酸,聞著流淚,於是乎便有人發出了‘嫁人當嫁上官意,做人不能餘某某’的悲愴感慨。”

兔子皮下青筋跳動。

“師妹,那些人證可信麼?”

“可信,那幾個人賭咒發誓,若是有半句虛言,連曾曾曾孫都沒咳那啥了。”

“這麼毒!”

“嗯,師兄你要記得告訴分院門人,記史就是記真實,就算這真實超躍了常識,也要對得起良知”搖搖晃晃,搖搖晃晃。

“山老你怎麼了。”

“我有點暈。”

“難道是喝醉了?”

“胡說,我自幼千杯不醉咦,這話好像在哪兒聽過,在哪兒在”

“山老,山老?難道我真是老牛命,罷了罷了,先把山老扶回房,至於這個太過危險,就等上官家的人來接手吧。”

茶室的門輕輕合上,半晌,一隻青面獠牙的兔子翻身坐起。

“七樽醉。”衣袖一閃,左右的玉杯瞬間交換,若不是一個酒深一個酒淺,恁是春光如許也瞧不出半分痕跡。

過命交情又怎樣,還不是重色輕友,至於那個心腸好到天下人為他抱屈的上官公子先是斷她左手,再是除她右臂,做人不能餘某某?蒼天不公,蒼天不公啊!

一顆紅心裂成了兩半,冤兔子悲憤下山,就在山重水複疑無路之時,春風一陣吹來了七個胡蘿蔔仙。

“老么,你怎麼在這兒?”

第五章 叵測兄妹(上)

三月二十七,清涼山下,上官府。

正中一個斗大的“喜”字,赤色的龍鳳燭赫赫燃著,高堂上但坐一人,便是傳說中不知是大喜還是大悲,即將委身於現任武林盟主餘氏女銀魔的白玉公子,只是他怎麼一身玉色長袍,面容也無半點喜氣。難道他是想以衣明志,打死也不願入洞房麼?

美其名曰前來觀禮,實際是幸災樂禍的江湖人正疑著,就聽喜倌一聲唱和:“餘盟主到!天龍門王掌門到!”

來了來了,女銀魔來搶親了!

大眼小眼齊齊瞪圓,直至眾望所歸的那道身影自正門招搖而入時,瞬間傻掉。

常棣之華,鄂不恚�|,棠棣花開照眼明,卻不及這人的十分之一。精緻繡紋勾勒出優美腰線,款款深衣襯得一張芙蓉面,這就是傳說中傳說中身高九尺、孔武有力的女銀魔?某人的命是不是太好了點。

上官公子,你矯情個屁啊!

嫉妒的眼刀咻咻亂飛,上官視若無睹,黑瞳微厲緊盯來人美麗到耀目的雅緻妝容:“秭歸今日真是用心。”

“子愚也覺得不錯?看來七師兄的眼光真是名不虛傳。”說著,餘秭歸看向身後衣著環佩精緻到天人共憤的騷包男。

容七瞥她一眼,扇面輕展,掩住得意到變形的嘴角。“還站在這兒做什麼,別忘了你今天的職責所在。”

職責,上官意心頭隱隱有變。

餘秭歸對他苦惱一笑:“這身衣服是容氏成衣鋪的新衫,師兄讓我穿來到喜宴上招搖一二,要搶了上官織坊的風頭,子愚不會怪我吧。”

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上官意移開視線,眼刀一遞掃向身側。“以美色為餌,容老闆就這點本事?”

這簡直就是綿裡針、笑裡刀的最高境界,若換在以往他寧願得罪奸詐狡猾的老六也不願得罪上官意,可如今有老么在手,他還怕什麼。

容冶愉快搖扇,唇角的弧度幾乎上了天。“你管我什麼本事,老么是天龍門的老么,莫說這點美色,就算做師兄的讓她馬上嫁人,她也只能乖乖聽話,是不是啊,老么。”

不等餘秭歸作答,就聽上官意輕嗤一聲,心動不如行動,伸手就要握住她的細腕,突地人影閃過,指尖下是略微黝黑的肌膚。上官徐徐抬眸,正對一雙無波無浪,讓人看了就想睡的死魚眼。

“授受不清。”以身代妹的衛九平平道。

再看去,伊人如蝶,跟在王叔仁身後,翩翩沒入賓客裡。

“哼。”上官甩開衛九的黑腕,厲眸一橫剜過擋在他身前的天龍門六壯士,最終定在當中看似良善實為匪首的病書生。“昨日偷偷截住秭歸,不讓她回到上官府,今日又借新衫之名,放她入‘狼群’,這就是你們師兄弟間的情誼?”他道。

“不怪上官公子有此誤會,我們和老么的情誼又豈是外人能明白的。”傅六溫文一笑,看向被頻頻介紹給江湖貴公子的自家師妹,“老么正值花一般的年紀,與其讓心懷叵測的人趁虛而入,不如多認識點人,細細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