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漓對宮謹冰點了點頭,他立刻從密道離去,而寒漓召出月下白屬下二號,讓她將聖旨交給侯在外面的揚子真,對月下白開口道:”我已下令封鎖皇宮,他如何進來的?”
“滕雲龍出示了皇帝欽賜的令牌,而且。”月下白頓了頓,他知道寒漓已經調集精兵三千包圍了麟昭宮,但是,”他手中還有兵符,調來了一萬御林軍!”
“什麼!?”寒漓失聲叫道,心中暗暗含恨,想不到那老狐狸居然思慮如此周全,不過現在她聖旨在手,東郣王和向尋明的軍隊不日就能抵達京師,量他也不能將自己如何。
鎮定開口:”你先下去,傳令讓兵卒不要阻攔滕雲龍進來,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是,主人。”月下白身形一閃,便沒了蹤影。
大殿只餘寒漓一人,她神色複雜的看著龍榻上那俱尚還溫熱的軀體,幾乎難以自抑的要狂笑起來,然而她慢慢渡步過去,跪坐在床邊,臉上的表情變為完美的孝女面容,失聲痛哭道:”父皇!父皇!父皇!你醒醒啊父皇!”
外面揚子真聞言,不動聲色的將隱秘的笑容掩去,悵然大聲道:”皇上,駕崩!!!”
這聲音由內監們由裡至外層層傳出,聲音所到之處,跪倒一片,人人哀鳴哭泣。而這時,滕雲龍已經帶著御林軍趕到。聞言心中不好,也顧不得行禮,直闖蒔華殿。待進入殿內,便見四公主宮寒漓跪在床邊慟哭,一旁跪著揚子真和皇帝的八個侍衛以及一眾宮女太監。
滕雲龍這才跪下,哭了幾聲,便出聲質問,”敢問公主,皇上病逝,為何皇后娘娘和二皇子殿下不曾在一旁。”
寒漓開口,語帶哭腔,”方才父皇一度病危,母后不堪悲傷,漓兒為保母后鳳體,讓二皇兄帶著母后下去休息了,誰知,誰知父皇竟然。。。”語到末尾,又期期艾艾哭了起來。
滕雲龍心下讚一聲好計謀,又道:”既然皇上已經殯天,理應請皇后娘娘來,皇上病危而逝,若沒有留下聖旨,當是嫡長子訣凊殿下即位才是。”
寒漓只是哭泣,並不開口,倒是一旁的揚子真抬頭答話:”丞相大人,皇上在彌留之際留下了聖旨交與老奴。並吩咐老奴在國喪之後再行宣讀。”
“既然留下了聖旨,為防九州動亂人心不穩,理當立刻著新君即位才是!”滕雲龍強硬道。
“老奴只是聽從皇上吩咐罷了。”揚子真不卑不亢。
滕雲龍還想再說,寒漓霍地站起了身子,指著他的鼻子呵斥道:”滕丞相!父皇才一殯天,你就帶著御林軍洶洶而來,莫非你想造反奪權不是!?”
滕雲龍慌忙跪下,”老臣不敢,老臣只是為了防止奸人作祟。”
就在此刻,皇后和二皇子趕到,皇后瘋了一般衝向皇帝,慟哭數聲,暈厥了過去。二皇子讓人照看,對滕雲龍開了口:”既然父皇說國喪之後再行宣讀聖旨,便如此吧。”
他語氣極其淺淡,卻是端的毋庸置疑,滕雲龍見他如此開口,也只得如此。
一應喪事立刻著手準備,而月宸公主卻以悲傷過度為由不理一切事務,這重擔自然落到了二皇子身上,廟堂之臣自然更理所當然的認為新君非他莫屬,早早的都開始準備迎立新君之事。
然而宮寒漓並未閒著,關雎宮內,防衛森嚴,沒有宮寒漓的口諭,任何人不得接近。而此時此刻,鷺央殿內三個人正圍坐在桌旁。
而這三人,除卻月宸公主宮寒漓,六皇子宮謹冰,還有一人,竟是應該遠在邊境的東郣王宮熙辰。原來宮熙辰怕寒漓一人在宮中危險,自己帶著幾個近身侍從快馬加鞭,先行趕到京師,後續部隊尚未抵達。
這三人聚集一堂,要討論的,自然便是國喪之後的大事。六皇子宮謹冰首先開了口:”一切都依我們所願的發展著,向尋明將軍所握的兵權歸我們手中,不論八皇叔的話,我們已經籠絡到了二皇叔和四皇叔,剩下的三皇叔,他太危險,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為謀,不過他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利益去維護皇后他們,只要我們擁有壓倒性強的實力,他便不足為懼。南郢王看似終日沉迷於風月之地,不過為人甚是精明,在不確定哪邊會勝,他也不會輕易向哪邊臣服。至於西燕王,他倒是不好說,他遊離於世俗之外,應該不會插手。但是聽聞他與先皇甚是交好,也不得不防啊。”輕鬆幾句話下來,他便已將時局分析清楚。
“放心,琋宏他不但不會插手,若是我們到了危急關頭,還很有可能會幫我們一把。”宮熙辰口中的琋宏便是西燕王了。
“哦,此話何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