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也不害羞了,白了一眼李木森要把手機搶回來,無奈李木森人高手長,開啟簡訊,一臉可惜的搖搖頭,“嘖嘖嘖,可惜,人家不愛你。”
鄒乙拿過手機,“尊敬的客戶,查詢餘額請按1,查詢……”
鄒乙垮下臉,“什麼嘛,淨騙人!”
“我看你發簡訊發了半天,敢情自己跟自己玩哪。”李木森看鄒乙不打理自己,笑著又把鄒乙的手機拿了過來,撥出了一串號碼,“我的號,存起來。”命令的口氣,鄒乙乖乖的噢了一聲。
等到大家凍到要揭竿而起了,帶隊的老師終於來了,一眾人坐上開往火車站的巴士,李木森自然的坐在鄒乙身邊的位置,巴士緩緩地開在冬天過早到來的夜色中時,鄒乙僵著脖子固執的望著車窗外,他有一種預感——這次冬令營,旁邊這位八成是躲不開了!想到這,鄒乙心裡嘆了無數口氣。
李木森湊了過來,“我說,你都對著車窗照了十分鐘的鏡子了,你就這麼自戀啊?”
鄒乙回神,才發現由於車裡太暖和,車窗上全是哈氣,他心事太多,竟然沒有發現其實外面的東西看的並不清楚,自己的臉倒是映在上面,十分清晰!
鄒乙咬著下嘴唇,緩緩轉過臉,看著李木森在近處放大的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怎樣?我讚歎自己美貌,看到車窗上的影子都驚為天人,於是不能自拔!你有意見!”
李木森眯著雙眼,嚴肅的在鄒乙臉上審度幾圈,若有所思的點頭,“恩,我也這麼覺得!”鄒乙被他這麼一說反而不好意思了,於是絞著一雙手偏過頭去。李木森也覺得自己剛剛玩笑開得有些曖昧,於是靠回自己的椅背坐好,“你別跟希臘那個納西索斯似的,被自己迷的暈頭轉向的再開窗戶跳出去,我可得看著你點。”
一路無話,到車站時有一半人都快睡著了。下車時都被凍得一個激靈。鄒乙把脖子往圍脖裡縮了縮,“今年的冬天怎麼這麼冷啊。”
李木森從他手裡拽過一隻箱子,鄒乙本想拒絕說自己可以拿的,但是看李木森根本沒想搭理自己的樣子只好閉了嘴巴,帶隊老師在候車大廳開始發票,“十四車廂都是咱們同學,鋪位自己調整,待會大家拿好自己的行李,不要走散了,有事可以找我,也可以找李木森,不要隨便亂跑也不要隨便和不認識的人搭話,明白?”
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跟這麼多同學一起出遠門,於是這一隊人馬遠遠的望去稍顯躁動。
鄒乙的心情也是雀躍的,他一貫淡薄的性子,此刻也不免樂的四處張望。旁邊的李木森還是一言不發,託著鄒乙的箱子特有氣質的站在候車大廳裡,目光隨意的投在遠方。
鄒乙定定的看著李木森帥氣的側臉,那總能讓自己心跳錯了半拍的輪廓,於是強迫自己扭開視線,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再次瞄過去時,鄒乙訝然似乎自己錯覺的捕捉到了還是漫不經心的李木森,嘴角似有若無的抹過一抿微笑。
七點半,開始檢票了,一到假期火車站永遠都是體現中國人口密度的最佳採證地點,返鄉的農民工,回家的學生,旅行的,探親的。帶隊老師在前面打頭,其他學生排成一縱隊,李木森押後。緩緩向前挪動的隊伍裡,鄒乙走在李木森前面的位置,李木森怕人多把大家擠散,於是一手託著箱子,一手搭在前面鄒乙的肩膀上,前胸儘量貼著鄒乙的後背。鄒乙明知道李木森的行為是為了維持隊伍不被亂插隊的人流衝散,可是在這樣擁擠的情況下,他們還都穿著過冬的羽絨服,尤其被李木森緊貼著的後背,衣服下面已經出了一層的汗。鄒乙知道李木森最討厭的就是擁擠的人群,他自己也有近距離接觸恐懼症,但是倆人這樣親密的貼在一起,似乎誰也不感覺煩悶,絲毫沒有因此而拉開哪怕一毫米的距離。想及人家是一片照顧自己的好心,卻被自己貪戀成曖昧的懷抱,鄒乙沮喪的低了頭,暗罵自己思想齷齪,於是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這聲嘆息被李木森聽到,於是按了按鄒乙的肩膀,“一會就能上車了,再忍忍。”
鄒乙轉過頭望了一眼李木森,那愧疚夾雜抱歉夾雜感謝的眼神波光瀲灩,被李木森全盤理解為委屈的神色,於是莫名湧上一股安慰他照顧他的強烈慾望,不禁伸手在那乾淨柔軟的頭髮上揉了揉,上面有李木森喜歡的青草味道,在悶熱擁擠的檢票口處,暫時愉悅了四周燥熱的呼吸……
好不容易捱到上車,整個十四車廂都是自己人,李木森協助老師維持秩序去了,剩下的人都是男生幫著女生放行李,零下二十幾度的大冬天結果人人累出一身汗。鄒乙捏著自己的票,二號下鋪,找好位置,放下行李,一件一件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