誼,當不至於如此恩斷義絕。孔某是重情重義之人,我所想者,不過是善始善終……”
孔晟霍然轉身來冷視著李亨,大喝道:“李亨!你優柔寡斷,今日被孽子架空篡位,就是自作自受!”
孔晟直呼皇帝其名,皇帝嚇了一跳,李豫更是暴怒起來,他咆哮著向李光弼下達了就地格殺孔晟的命令。到了這個份上,孔晟實際上已經與李唐皇室撕破了臉皮,也將滿朝文武罵成了一灘爛泥,徹底與朝廷翻臉,此刻誅殺孔晟,也不需要費盡心思羅織什麼罪名了!
李光弼神色複雜率數百宿衛明火執仗闖進殿中來,旋即將孔晟包圍其中。
李豫跺著腳怒吼道:“此賊大逆不道,就地格殺,殺無赦!”
孔晟倒背雙手昂首望著金鑾殿金碧輝煌的穹頂。他仰面發出一聲大笑,眉心立即投射出一團藍色的光團來,這團光能量瞬間環繞在孔晟全身,給孔晟鍍上了一層薄薄的藍色外罩,發射著森森寒光。
所有靠近孔晟的宿衛人還沒有到近前,手裡的武器就已經漸漸開始消融,所有宿衛見了鬼一般惶然後退,紛紛丟棄了手中的兵器,面色如土。
孔晟在藍色的光罩中轉過身來,環視著面色驚駭紛紛後退躲避亂成一團的滿朝文武大臣,揮了揮手,一張白色的信箋飄然飛落,飄飄蕩蕩落在張巡的身前。
旋即,孔晟發出清朗的大笑聲,眾人的眼前一陣發黑,一團無與倫比的強光驟然發作,李豫只覺一道光柱沖天而起,孔晟就在原地消失了蹤跡。
而待大殿中眾人漸漸回過神來的時候,震驚無比的發現麟德殿的穹頂幾乎全部被削平,露出陰霾密佈的天空來。這真是神魔一般的力量和奇蹟,幾乎所有人當時差點被嚇尿了。
皇帝呆若木雞,他痴痴地坐在那裡,望著空蕩蕩的穹頂,神色麻木。他本來就覺得孔晟神異,但如今一看,這簡直就是天神降世啊,難怪他能研發出世間罕有的神器火炮,難怪啊!
皇帝此刻懊悔不堪。觸怒了天神,將來李唐皇族必將面臨著孔晟的怒火。以孔晟如此手段,所有的世俗武力和權力,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場笑話。
李豫更是面色難堪,他的身形以某種僵硬的姿態定格在半空,心內潮水般激盪不安。他知道自己為李唐皇族招惹上了一個惹不起的敵人。孔晟既然是神魔一般的人物,又豈能會為凡俗間的權力所吸引,所有孔晟會功高震主的擔心現在想起來真是可悲可笑啊。
李泌和杜鴻漸交換了一個如釋重負的複雜眼神。他們終於明白,孔晟為什麼會表現地這麼平靜了。神魔一樣的人物,怎麼可能被凡俗的皇權所震懾?
所有的朝臣都仰天望著空蕩蕩的穹頂,這個孔晟留下來的神蹟表徵,心頭都充斥著無盡的驚懼。所謂皇帝有德,引得天神降世,輔佐明君治世,孔晟顯然就可以歸於這一列。但如今可倒好,因為皇帝父子的一點私心,導致孔晟與李氏皇族翻臉成仇,將來,這長安城還不知道要面臨著孔晟怎樣的瘋狂報復呢?
張巡撿起身邊的那張紙,上面是孔晟的親筆,四行詩。張巡默默上前,向皇帝躬身遞了過去,皇帝嘴角顫抖著搖搖頭,輕輕道:“張愛卿,念!”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張巡略帶一絲嘶啞的聲音在失去了穹頂冷風嗖嗖的麟德殿內迴盪著,皇帝后背上冷汗直流,眼前一陣發黑,當場暈厥了過去。
如此氣勢磅礴的詩作,顯然是孔晟留給李唐皇室的最後通牒和戰書吧?此刻是八月十五,再有不到一月,想來就是孔晟舉兵攻入長安之時,到時候,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啊。張巡心頭默默思量著,也說不出是一個什麼滋味來。
當天的皇城之外。所有翹首觀望皇城動靜的長安百姓商賈等人,都仰面發現天空上飄散著一張張的白色傳單來,眾人紛紛奔走而取,爾後看得神色激憤。這是孔晟的一封告長安民眾書,也就是相當於孔晟的自白。
而在西市上空,有胡商突兀站在原地大呼小叫起來,他指著天空臉色詭異震撼。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指向望去,頓時看得心神震動,有不少人當場跪拜在地,叩頭不止。
孔晟置身於藍色的光罩之中,正飄飄蕩蕩從眾人的頭頂上掠過,飛行的速度並不快,以至於此刻在西市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看到了孔晟那平靜到沒有一絲情緒變化的英俊面孔。
城郊大雲光明寺。
明教在長安總部的負責人妮娜正在寺廟的後院打坐練氣,突然聽到前院教眾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