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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回 都是做夢

落葵心領神會的打了個響指,像跟班碎催一般,燃了上好的百合安息香,瞧著青瓷香爐上的嫋嫋輕煙怔了片刻,猶覺不足。她便捧著香爐在屋內轉了一圈兒,一邊兒走一邊兒以手扇風,讓輕煙悠悠盪盪,芬芳氤氳滿室,回首挑眉輕笑:“青公子,可覺得好些了。”

空青藏起眉眼間的笑意,輕嗅了幾下,依舊沒甚麼情緒的點了點頭。

落葵頓時大喜,忙湊到跟前,笑眉笑眼的試探了一句:“那珠子,可不可以還給我。”

空青卻淡淡的瞟了落葵一眼,身形一轉,帶起一陣風,繞到了床榻前,背對著她張開雙臂,平靜似水的開了口:“這衣裳又粗又重,寬了罷。”

“你。”這個憤恨不已的字就咬在唇齒間,落葵瞧著那招人恨的背影,恨得想要踹他一腳,奈何自己沒那麼好的腿腳,只怕還沒踹壞了他,自己就先傷筋動骨了,她只好裝出心甘情願的模樣,咬著後槽牙,陪著笑臉道:“好好,寬衣。”

空青聞言轉過身來,一臉心安理得的抬著手臂,任由落葵解開玉帶扣,寬了外裳,隨即閒散的往床沿兒一癱,不言不語的衝著黃銅盆兒抬了抬下頜,淡薄的神情平靜似水,仿若落葵所做的一切,皆是理所應當的。

落葵怔了一怔,唇邊微動,無聲的罵了句王八蛋,使喚人使喚上癮了,罷了罷了,為了清水珠,本姑娘忍了。

她咬著滿口銀牙,不動聲色的吁了口氣,免得這一口鬱結之氣堵在嗓子眼兒,上不去下不來,再活活憋死自己,豈不冤枉。

溫熱的淨水裡兌了上好的玫瑰清露,巾子在水中浸泡片刻,染上溫熱而幽香的氣息,撲在臉上,仿若歸春。

空青微闔雙眸,臉上一派沉靜深邃,可心底卻是波瀾乍起,這短暫的溫存令他恍如隔世,這是他求而不得的尋常人家的溫存,即便這溫存中有太多的逼迫與目的,也是令他心圓意滿的,他對落葵的所求心知肚明,對自己眼下的有意刁難更是心知肚明,他明知如此非君子所為,可那又如何,做慣了君子,偶爾做一回小人,也是很愜意的。

收拾完了臉龐和雙手,落葵剛剛鬆了口氣,卻見空青微闔雙眸,又不言不語的抬了抬腳尖,示意她脫靴洗腳,她頓時惱羞成怒,“啪”的一聲,將巾子惡狠狠的擲進銅盆,濺起滿地水花,怒目相視,大聲罵道:“姓空的,你別欺人太甚,你遛了我一晚上了,還想怎樣。”

空青驀然睜開雙眸,眸中精光一閃,神情淡漠,波瀾不驚的扯動唇角,算是一笑:“若非你不是有求於我,我也不想佔你這份便宜。”

玫瑰淨面水中映出落葵難看至極的臉色,她被空青噎的臉色鐵青,無言以對,是了,若非為了清水珠,鬼才願意這樣低三下四的跟他賠笑臉,分明是他佔足了便宜,自己受盡了委屈,可眼

下他卻像是忍辱負重的受害者,而自己反倒成了十惡不赦的加害者。

她冷冷瞟了他一眼,這上好的天賦,怎麼不去雲韶府唱曲兒呢,定能成名噪天下的角兒,她雖氣急敗壞,可理智尚存,眼下她打又打不過,偷又偷不來,故而為了清水珠,她還是耐著性子,咬著牙脫了空青的鞋襪,翹著手一臉嫌棄的丟了出去,暗自盤算著留待來日,自己非剁了他的腳,一血恥辱。

此間事畢,落葵狠狠誇讚了自己一番,這般的能伸能屈,還真是伺候人的一把好手,她靜靜等著,等著空青開口,或是還給她清水珠,或是提些更加苛刻的條件來。

誰料空青卻只是靜靜的憑窗而立,端了個素白茶盞,只飲茶不說話。

薄薄的夜色透窗而入,竹青色中衣上繡了一痕脈脈竹色,長窗沒有關嚴,夜風悠悠盪盪鑽了進來,輕輕拂動他的衣角,竹色輕移,仿若發出幽篁之聲,散下來的長髮迎風微動,映襯的那身形如玉頎長。

此人心思深沉縝密,行為舉止看似規矩謹慎卻又毫無章法可言,始終如同雲遮霧繞般,讓落葵猜不出他還有甚麼後招,還憋著甚麼壞主意,這感覺就像頭上懸著柄利刃,隨時可能落下,卻又不知何時會落下,叫人整日提心吊膽,怕這利刃不掉下來,又怕它胡亂掉下來,不禁後脊樑發涼,冷汗滾滾。

瞧著空青一盞接一盞的飲茶,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落葵心中暗罵,大半夜的喝這麼多苦茶,我就看你瞪眼到天明,早起烏黑眼圈。

等了半響,落葵等的心焦,終於耐不住性子了,這場定力相較終是有求於人的她輸了,率先陪著笑臉兒開口道:“青公子,那清水珠,可以還給我了麼。”

空青靜了片刻,啜了口茶,轉過身來,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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