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趙權一路便往宮外走來,出了禁宮,車攆已經候著了,趙權看了看精神奕奕的長亭,譏笑她道:“你精神倒好,看來很適合陪本王上早朝。”
長亭笑嘻嘻地拱手道:“回王爺的話,還行罷!”
趙權聽她回話得不倫不類,斜睨了一眼長亭,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懂規矩了。”
長亭揚了揚眉,似乎頗為自得,笑道:“近得菩薩好拜佛嘛,我也是耳濡目染學來的。”
趙權見她一個小腦袋在那頂大大的頭盔裡晃來晃去,心中忍俊不禁,猛然往長亭近了一步,長亭反應迅速,立時往後退了一步,卻帶得頭盔歪到了一邊,長亭忙伸手去扶,趙權忍不住笑意,雙手為她正了正頭盔,長亭訕訕地往後躲了躲,拱手道:“謝王爺!還是我自己來罷。”
趙權還懸著雙手,不禁面色一冷,輕輕地“哼”了一聲,冷聲道:“不識抬舉!”說完拂袖轉身,快步上了車攆,正襟危坐,再不理長亭。
長亭心中莫名其妙,她又不是玩偶,怎麼能事事如他所願,這人陰晴不定的,自己也沒有招惹他,倒顯得是她惹惱了他一般,真是奇怪!
趙權回到府中,與幕僚又議了一會兒事,不經意往窗外看了看,該是用膳的時間了,卻沒見到長亭的影子,趙權吩咐人將飯食端了上來,緩步往門口站了,卻見長亭站在階下,目不斜視,趙權看了她一眼,轉身進了屋。
片刻便有侍女出來請長亭進去,長亭抬腳進屋,見趙權正在用膳,怕又不知怎麼惹惱了他,輕手輕腳地站在了他的側後方。
趙權旁邊還擺了一副碗筷,長亭皺眉,心道:竟是讓我來看他吃飯嗎?
趙權並未回頭,卻像知道長亭在後邊想什麼一樣,平聲道:“過來!”
長亭往前幾步,站在趙權面前,趙權又道:“本王準你坐下同本王一起用餐!”趙權似是心情還好,語氣十分和悅。
長亭皺了皺眉,拱手道:“王爺,我已經吃過了,就不麻煩王爺了!”
趙權放下碗筷,看著長亭,皺著一雙濃眉道:“本王尚且未用過餐,你一個侍衛,竟敢搶在前頭!”
長亭理所當然道:“這哪裡說得上搶在前頭,我上一班崗寅時起床,等您上完早朝,我換班吃飯,然後又換班過來了,您府上就是這樣規定的呀,又不是我擅自做主……”
趙權冷冷一笑,道:“竟還敢同本王頂嘴!這就是你學的規矩?!”
長亭皺眉不語,這人真是難伺候,他府上的規矩他不知道嗎,怎麼還怪起她來了?長亭側著頭,梗著脖子也不說話,心想:最好就將她攆出府去。
趙權復又坐了下去,沒好氣地說道:“那你還站著做什麼,不知道伺候本王用膳?”
長亭有些敷衍地拱了拱手,道:“回王爺,我是答應做王爺的侍衛,但不是做王爺侍女,長亭粗苯,怕也做不好這些精細的事,請王爺明察!”長亭破罐子破摔。
趙權“砰”一聲放下剛拿起來的碗筷,似乎頓了頓,隱帶怒氣道:“給本王出去!”
長亭象徵性地拱了拱手,轉身就出了房門,心中也來了氣,這人實在是喜怒無常,明明是他把自己叫進來的,現下又將自己轟了出來!長亭氣哄哄地出了房門,往階下走去,心中恨恨地期望趙權讓自己滾出府。
沒走兩步卻聽一人叫住了自己,“江姑娘!”
長亭抬頭一看,竟是那日比武的焦衡,只見他快步走了過來,一臉高興地道:“江姑娘,竟真的是你?”說著在長亭面前停下,長亭站得比他高了一階,卻還是矮了他小半頭。
焦衡滿眼歡悅,神采奕奕地看著長亭,長亭在這府中也不認識幾人,和焦衡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沒想到他見著自己這麼高興,雖有些出乎意料,卻也喜悅,當下抱拳道:“焦校尉!”
焦衡低頭看著長亭,上次見她還是一副氣息奄奄的模樣,今天竟又是初見一般神采飛揚,內心十分欣悅,抱拳問道:“江姑娘的傷可是大好了?”
長亭笑著回道:“多謝焦校尉關心,我的傷已經好了。”
焦衡點點頭,道:“那就太好了!”十分開心的模樣。
長亭觀他神色,竟是真心誠意地為自己的傷好感到開心,心中十分感動,笑盈盈地望著他。
焦衡看著長亭,他那麼大的個子,竟忽然臉紅了起來,方才沒想到能看到長亭,倉促間只惦記著她的傷,現在緩過神來,方覺得自己失了禮數,忙退後兩步,對長亭作揖道:“江……江姑娘莫怪,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