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
雖然咬著牙信誓旦旦,但由於出去一整天導致此刻疲累非常,寤生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然後一覺就到了翌日清早。
不出意外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著,她習慣性地在他胸前蹭了蹭,又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哼唧了兩下,隨即閉上了眼。
胤禛好笑地看著懷中的某隻貓一樣的動物,在她頭上落下一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背:“醒了?”
“沒有。”寤生悶悶地回答。
胤禛輕笑出聲,語氣越發低柔:“昨兒那麼早就睡了,是不是逛街太累的緣故?”
寤生揉揉眼,掩嘴打了個呵欠,抬眸嗔望著他:“有點兒……昨兒,年氏應該還好吧。”
胤禛淡淡一笑:“你倒還惦記著……唔,母女平安。”
“那就好。”寤生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輕輕推了推他,“你該起來去上朝了……”
胤禛被她迷糊可愛的表情弄得心直癢癢,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深深淺淺的吻就落了下來,含糊不清地道:“還早……讓我先飽餐一頓……”
於是,某人再一次被裡裡外外吃幹抹淨了。所幸,那傢伙在饜足之後還知道打掃戰場,令她身體雖然痠軟卻覺得清爽了許多,還未等他離開她終於又昏沉沉睡去,夢裡仍在嘀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胤禛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額頭,笑著自言自語:“這丫頭做了什麼夢了?”
……
這一覺又到了上午。寤生起床後,回到自己院子隨便用了點粥膳,便懶懶地倚在躺椅裡看書,直到小筍進來報說太醫例行來診脈了。
診過脈,老太醫捋著鬍子微笑著道:“側福晉的身體好了許多,體寒的症狀也有所控制,只是還需靜養幾個月,每日按照微臣所開的方子進行藥膳調理,方能令精神完全恢復。”說完將藥方寫了下來。
寤生拿過藥方看了一遍,順手遞給一旁的小竹:“拿去抓藥,再連藥和方子一起交給膳房。”又對侍立的小筍道,“茶涼了,去為張太醫沏一碗熱的來。”
“是。”片刻後小筍沏了茶來,然後行了一禮,自發地退出了屋去。
寤生這才對老太醫微微一笑:“張大人,我還有一事想請教。”
這老太醫自是久經世故之人,見她將屋裡的丫鬟支開,必是有隱情要講,面上仍是帶著平靜的笑意,緩緩開口:“不敢當個‘請’字,側福晉有事不妨直說。”
寤生微微斟酌了一下:“是這樣,就是想問一下太醫我還能不能再懷孕。”
“還請微臣再為側福晉號一下脈。”
片刻後,太醫輕嘆了口氣:“側福晉的願望,恐怕有些難。側福晉原本就有些氣血虛弱,曾經生產之時又不夠順利,元氣大傷,恐怕再難蘊結精氣。不過,側福晉也莫要過於緊張,凡事都不會是一定,微臣且再為您開一張藥方,與方才藥膳的方子一起按量服用,兩個月後再看效果如何。只是,您還需保持平常心,切勿急躁才好。”
寤生也知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見效的,便點了點頭:“我明白。”
送走了太醫,她獨自枯坐了一會兒,然後才想起來讓小竹去探望一下年氏,順便把前兒剛從東阿縣送來的阿膠拿出好幾盒來讓小竹一併送去。
“額娘,額娘!”弘曆那清亮的小嗓門從屋外傳來,下一刻,簾子被掀起一條縫,探進來一張粉嘟嘟地小臉,對著她咯咯一笑,這才跨過門檻撲進她懷裡。
“臭小子……”寤生笑著將他抱起,在他屁股上輕輕拍了兩下。
“……姑姑。”簾外響起一個微有遲疑的聲音。
寤生笑道:“進來吧。”丫鬟打起簾子,一高一矮兩個小孩進了屋來。小的好奇地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剛要像弘曆一樣撲過來,被大的一把抓住,拉著他行了禮。
“快免了,”寤生對他倆招了招手,“過來,好些天沒見,讓我瞧瞧。”
弘時拉著弘晝到了她跟前,面上微微一紅:“姑姑最近身上可大安了?”
寤生微笑著點點頭,“多謝惦記,好多了。”又拉他在自己身旁的炕沿兒上坐下。弘晝見四哥被抱在腿上,便也爬上了炕,搖了搖寤生的胳膊:“姨娘,姨娘,弘晝也要抱!”
“老五,”弘時不贊同地看著他,“你這樣,姑姑會累的。”
弘晝嘟了嘟小嘴,滿臉委屈:“可是姨娘都抱四哥……”
“好了,好了,”寤生笑著將他也攬進懷裡,“姨娘不累,姨娘抱弘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