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此天都知道,不必你多嘴。”翼揚對阿甘如此瞭解凌竹,心裡感到不悅。 關於凌竹的好,他早就瞭然於心,用不著旁人置喙。
“你可終於下班啦!我等了你好久。”翼揚和阿甘坐在候診區的椅子上,醫院偌大的空間裡只剩他們兩個人。
“你們?”凌竹疑惑地盯著他倆勾肩搭背的樣子。
“我不是跟你說過啦,我和他已經是朋友了。”翼揚捶捶阿甘的胸口,一副稱兄道弟的模樣。
阿甘只是苦笑不語。他本想趁空去幫護士們的忙,沒想到被翼揚纏了一整晚,現在終於能脫身。
和阿甘揮手道別後,翼揚和凌竹並肩走到停車場。翼揚指著他的休閒吉普說:
“小竹,坐我的SUV回去吧。我看你很累了,我車子裡的座椅可以變成床,讓你好好睡一覺。”翼揚建議著。
凌竹的確滿疲倦的,她呵欠連連地說:“也好,先休息一下,回家洗個澡再睡到明天中午。”
上車後,翼揚將副座的椅子拉平,和後座連成一張舒適柔軟的單人床。
“你安心地睡吧,我會好好開車的,不會讓你不明不白去見閻羅王的。”
“你不會挑吉利點的話說啊!嘴賤。”
凌竹躺平後,倦意卻全消了。因為翼揚的背影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她從未以這種角度看過他,覺得他還滿有男人味的。
注意到他脖子上有疤痕,她不由得坐起身,伸手摸著他脖子問:“你這裡怎麼有那麼長的一道疤?”
“喔,那個啊,我也不知道,只記得很小的時候就有這道玩意了。”
“你曾經受過重創吧,怎麼會沒印象?”凌竹仔細看著他後腦勺的髮根下這道橫過脖子的疤痕,彷彿能感受到他受傷時的痛楚,不禁心生憐惜地輕撫著他的疤。
一股暖流自凌竹的指尖傳來,令翼揚的心暖和起來,他沒再去深想疤痕的事,只說一句:
“有些疤痕……就像人的某些怪癖,是很難追究出個所以然。”
“說到怪癖,你為什麼不敢坐別人開的車?不信任別人的技術嗎?”
翼揚聳聳肩。
“我記得從我懂事開始,我寧願走路或騎腳踏車上學,也絕不讓我老爸開車送我。等我學會開車後,總是自告奮勇做司機,仍追究不出原因。”
談話間,車子已經駛到松竹居前。
“OK,你家到嘍,小心下車。”
凌竹正要開車門時,看向黑壓壓的整楝松竹居,忽然浮起一絲對黑暗的恐懼,不自覺地縮了縮手。
她這細微的小動作被翼揚盡收眼底,他摸摸她不安的容顏,輕柔地說:“我陪你吧。”
“不用了。”凌竹低聲拒絕。她從未如此膽小過,翼揚在她身邊,她就不知不覺地對他產生依賴的心理。
“真的不用了?萬一裡面藏了個大壞蛋,那可怎麼辦才好?”翼揚捨不得放她孤伶伶的一個人待在大房子裡。
“我會跆拳道啊,我可是贏了你三年呢。”
“一塊進去吧,別逞強了。不過今年你要是再冒充凌松出賽,我一定揭穿你。”
“哼,你怕輸給我。”凌竹很有自信。
“我會怕你?有道是,溫柔鄉是英雄冢,用在你們女人身上也滿貼切的。你們只要有個比自己堅強的男人可以倚靠,膽子就會慢慢變小,說的正是你現在這個樣子,膽小的小竹。”
凌竹聽了,不認輸地將翼揚推出大門。
“誰說我膽小了?你回去,我不用你陪。”
突然,翼揚聽見窖窖的腳步聲,他循聲衝進屋裡檢視,什麼都沒看到。
“誰!”
“大概是有野貓野狗跑進我家院子,不礙事的。”
“是嗎?”翼揚覺得他剛才聽見的並不是動物的腳步聲。“你們這裡沒有保全系統嗎?”
“我們都會防身術,附近也有其他住戶,不會有什麼安全之虞。”
“笨蛋!萬一家裡只剩你一個人呢?”翼揚斥回。
“我一個人也可以應付啊。”凌竹被他這麼一喝,嚇了一跳。
翼揚知道是自己嚇到她了,連忙拍拍她的臉柔聲說:“抱歉,嚇到你了,我只是很擔心你的安危。”
“過分擔心的話,被擔心者的能力是會降低的。”凌竹喪氣地說,只覺自己愈來愈不爭氣了,心裡不肯依賴翼揚,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靠向他的肩膀。
“看你累的,先去洗個澡好就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