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本宮應下的事兒當然要去。不過不是求情,簡嬪眼下如同喪家之犬,一旦狗急跳牆,難免胡亂攀咬旁人。本宮這回去養心殿,一來撇清關係,二來,也讓她沒有機會再出來亂叫。”
忍釉的笑容完完全全回到臉上,她恭敬地一福身,敬服道:“娘娘英明。”
養心殿裡,皇后這邊卻是一臉的愁容。
她小心翻開袖口,瞧著皇上手臂上劃開的那一道刀痕,心疼道:“皇上,臣妾怎麼覺得這個傷痕過了幾日反而一點未見好呢。”
她嘆了口氣:“太醫院的太醫們都這般的無能。”
皇上倒是不怎麼上心,他的目光都落在另一手執的書卷上,“小傷口而已,皇后不必太在意。”
皇后卻忍不住還是一直去瞧那個傷痕,秀常在在旁邊站著,她小心地看看皇上,又看看皇后,適時上前,故意瞧了一眼那傷,道:“娘娘,奴婢怎麼瞧著,皇上的傷口不但未消散,反而這劃痕的顏色,越來越重了呢。”
經她這一提醒,皇后也覺得怪異,她擰起眉頭,“是啊,本宮瞧著,這傷口漸漸好似呈深紫色。”
她抬起頭,“原本臣妾看到可是一條紅痕啊,皇上?”
“是麼。”顒琰的目光仍舊在書卷上,隨口應了一聲。這樣的小傷口,他身為帝王,總覺得皇后小題大做了些。
“不該啊。”秀常在道,“按理說,太醫院的太醫們精通醫術,給聖上細心診治了幾天,怎的這一道小小傷痕,不但沒有絲毫起色,這顏色反而越來越深呢。”
“娘娘,”秀常在瞧著皇后,一副為難的樣子,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
皇后心思何等玲瓏剔透,怎會瞧不出她有話要說,只要事關皇上之事,她也顧不得秀常在的扭捏,“有什麼話,你儘管講就是,本宮恕你無罪。”
“是。”秀常在福了福身,再起來時,顯得謹慎了些:“不瞞娘娘,嬪妾聽聞,皇上那一日,好似是因為如貴人在場,才意外受了傷……”
“娘,娘娘……嬪妾覺得,還是請欽天監來看看,更為妥當。”
“欽天監?”皇后的目光凝重了些,秀常在的弦外之音,她當然聽得出來。
秀常在瞧著皇上聽到‘如貴人’三個字,目光也從書卷中轉向了她,時機剛剛好,她便重新屈下身:“回皇上,皇后娘娘,奴婢的妹妹她,她從前在善府時,就曾發生過這樣的事。
那時候她對奴婢的額娘有誤會,總是懷疑奴婢的額娘待她不好,後來一段時間,不知怎的,奴婢的額娘便生了一場病,請了好多大夫來都不濟事,最後從山上請下來一位得道的高人,才一語道破玄機。”
“那高人說,繡玥她原本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又怨念太重,圍繞著額娘經久不散,這才導致額娘不能痊癒,即便這樣,阿瑪還是念著骨肉親情,不忍對她如何,直到後來奴婢也遭了毒害,這才狠心將繡玥關入了地牢中以靈符封住其戾氣。接著,額孃的病也開始慢慢全好了……”
秀常在說著哭泣起來,跪了下去:“皇上,奴婢萬死!都是奴婢看妹妹可憐,才想著將她安置進宮,想她在延禧宮中平安無虞過完一生也便罷了,奴婢真的沒想到她會招惹到皇上呀!”
“誰知妹妹的心氣會那樣高,從開始,她便打算一心攀附隆恩!若是傷及了龍體,奴婢死一萬次也難恕罪過呀!”
秀常在痛哭流涕,皇后皺著眉,去瞧上位坐著的皇帝,“皇上!您的龍體事關江山社稷,若照秀常在的說法,寧可信其有,如貴人她——”
“綺雪。”
顒琰先一步開口截住了她,他的眉心緩緩收攏,將手裡的書卷合上。“怪力亂神之說豈可盡信。”
“可是皇上!”皇后急切道:“事關皇上的龍體,臣妾就不能當做不知,這事決不能含糊過去,還請皇上允准,請欽天監來瞧一瞧罷。”
“皇上!”
皇后言辭懇切,顒琰抬眸瞧了她一眼,他也知道皇后對自己是一片真心實意,再者糾纏下去,情況怕是會越演越烈,不得已,他只好讓步道:“既然皇后堅持,那便請欽天監來養心殿看看罷。”
他說著,低頭隨意瞧了瞧自己翻起的袖口處。
那道傷痕,確實是比起初的顏色深了些。
鈕祜祿繡玥……他第一次驚訝於自己的內心,原來在她危難的時候,他的心可以先於自己的理智做出反應,想也沒想後果,便衝上前推開了她。
他悵然地嘆息了一聲,若是她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