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能在此建立軍事統治。請你,”他沉重地倒在椅背上說,“請記住我說過的話。”
史文朋一臉厭惡地說:“假如有個小偷走上前用槍逼著你的脅骨,你為了不想受傷,就馴服地說:‘給你,這兒是我的錢包。我家裡的妻子和財物你都可以隨意支配了。’你管這叫政治家風範嗎!”
“他沒有別的選擇。”卡斯戴爾說。
“呸!”史文朋說,“這些年的和平把他變成了個順從的人!”他悻悻然踱出了房間,把身後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卡斯戴爾,”中尉說,“他出去召集軍官開會去了,一定要確保他們能聽到我的一道道命令。我只剩下今天晚上了,他們會擁有所有的明天。告訴他們所有人回來之後都得來這兒,作為所發生的一切的證人。也許維克多和史密斯要統治這兒,你們得來這兒保證給予他們支援。”
“可他們不會的!”卡斯戴爾喊道,“我們都是戰場指揮官!”
“不管怎麼說,讓他們擁有信念,按我說的去做,這是最好的選擇。我的好朋友,我過去曾經下達過愚蠢的命令嗎?”
卡斯戴爾猶豫了一下,他腦海裡迅速閃現著他在總司令部頭一回看到這個人的情形。
“沒有,你從未釋出過愚蠢的命令。”
“那麼去告訴他們,今天先靜觀別動,待到明天再伺機行動,讓我今晚平靜一些。他們必須應承下來——這很必要,卡斯戴爾。”
“他們會指責你懦弱的。”
“讓他們說好了。”
“難道你看不出維克多上臺後所要釋出的頭一個官方舉措就是要命令處決你嗎?”卡斯戴爾乞求著說,“那些美國人一離開,維克多就要從烏合之眾中網羅信徒,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到那時,我們還沒法碰他呢。他們會給他留下一大群衛兵,這是毫無疑問的。你看到那些海軍陸戰隊的武器了嗎?喂,那二十個人,手中拿著小型自動武器,身穿防彈夾克,還有袖珍無線電對講機——”
“我對這些東西都不在意。我只是想到我的指揮權—一因為當指揮權被剝奪時,那軍官也就死了。但是,不管怎樣,只要軍官的指揮權猶在,他就不死。現在去,卡斯戴爾,告訴他們我所說的話。”
中尉口氣裡有種使卡斯戴爾十分害怕的東西。可這澳大利亞人卻什麼也沒多說,他靜靜地把他身後的門關上。
不知又過了多大一會兒,毛基溜了進來,比通常看上去還要小,更有些畸形,眼睛還陰森森的。他端盤子站在旁邊,中尉嚼著食物。
“長官,”毛基大膽地說,“你真的想讓維克多將軍成為這兒的統治者嗎?”
中尉滿是倦意地點點頭。“如果你說這樣,長官,那就這樣。可我、鮑爾傑、波拉德、威則爾和卡爾斯通一直都在談論這個事,我們想,你曾讓維克多那麼下不來臺,他要做的頭一件事就是殺了你。現在,如果我們要等維克多和史密斯一走進塔就射殺他倆……”
“那些海軍陸戰隊會把你們都殺死。”
“是的,長官。但那要比讓維克多處死中尉強得多。”
“難道你沒見到那些海軍陸戰隊員端著的槍嗎?”
“當然看到了。他們能把人撕成兩半,而我們所有的東西都擋不住那子彈。但是,我們不怕那些海軍陸戰隊,長官,起決定作用的是人,而不是武器。”
“毛基,按我說的做。我們把有關的檔案在這兒簽完之後,我的官兵都要離開塔山。”
“什麼意思,長官?”
“離開這裡。”
“你呢,長官?”
“我會留在這裡。”毛基給弄糊塗了,可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方法來反對這個主意,他已奇%^書*(網!&*收集整理經很清楚中尉突然患上了自殺狂躁症,許多軍官在面臨失敗打擊時都有過這種毛病。
“記住我的命令。”毛基撿盤子時中尉說道。
“是,長官。”毛基說,可回答得有些哽咽,因為喉嚨不知是怎麼回事,眼睛也是酸楚楚的。
整八點時,一輛雙輪輕便馬車在皇后臺階處停下,馬韁繩綁得緊緊的。車裡下來的人比原來多了兩個。
塔中的衛兵和原來相比怒目中多了幾分陰鬱。幾列海軍陸戰隊士兵感受到氣氛的凝重,落靴子時都儘量能輕一些。他們都是經驗豐富計程車兵,作戰意識極強。他們曾在墨西哥克雷頓麾下作戰,戰果輝煌。他們曾打掉了日本海的最後一個堡壘,曾追擊過中美洲最後一個瘋狂的獨裁者。十年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