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卻在街角牆根兒底下逡巡,看看有沒有順手的木棍板磚什麼的。
“別誤會,哥幾個是來賠禮道歉的。”面板黝黑,身材高壯的苟群頭往前走了兩步。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站在陶暮面前竟有些扭扭捏捏的:“下午那事兒,我們也不光是聽劉胖子的。你畢竟還在劇組裡幹呢,這倆小子真鬧出事兒來,對誰都不好。”
這話倒是真的。不過——
陶暮輕笑一聲:“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
“那倒不用。”也不知道是沒聽懂陶暮的嘲諷,還是故意裝作沒聽懂,苟日新擺了擺手,一臉正色:“我都說了,我今天就是帶著兄弟們來賠禮道歉的。你這人,脾氣硬,工夫也好,哥幾個都挺佩服的。也知道今天這事兒,再怎麼說都是哥們不地道。所以吧……”
苟日新伸手搓了搓後腦勺:“我們幾個打聽了,今天是你生日。所以大家夥兒商量著,就想給你攢個局。一來給你慶生。二是賠禮道歉。真到了酒桌上,咱們該罰罰該喝喝,哥幾個要是皺一下眉頭,都不是站著撒尿的。”
似乎很少說這麼長篇大論的話,苟日新還有些磕磕巴巴的。一番話特別像是從老港片裡抄來的臺詞。這撲面而來的中二風……
陶暮低斂著眉眼,太陽穴隱隱作痛。他好像熱傷風了。
大毛不以為然:“誰特麼用你賠禮道歉。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是吧?把我們當幼兒園小孩兒哄吶?”
“就是!”小胖也跟著擠兌:“還擺酒賠罪。你嚇唬誰吶?有本事你倒是來個三刀六洞昂!”
被這麼擠兌,苟日新身後的一幫武行也坐不住了:“你小子別陰陽怪氣的。我們是聽劉胖子的話,把你們兩個拖出去了。那不是也沒把你們怎麼著嗎?狗哥還不是怕你們在劇組裡惹事兒。就你們那架勢,萬一真把人投資商給打了——”
家裡有礦富二代毛冷哼一聲:“我怕他?”
“是,你不怕。陶暮呢?他以後還想不想混劇組了?”
一番話,說的大毛小胖悻悻的。
苟日新一直等到小弟說完了,又看向陶暮,一臉誠懇:“兄弟,哥幾個是真心佩服你,也想結交你這麼個人。我也知道你考上科班了,跟我們這群人不一樣。以後肯定能大紅大紫。我在這裡說這種話,可能有點高攀了……”
“大家都是群演武替,有什麼高攀不高攀的。”陶暮擺擺手,臉色還有點蒼白,說話卻乾脆:“我們晚上定了泡吧。你們要是願意湊個熱鬧,就過來吧。我被消防水槍懟的頭疼,這會兒的回去睡一覺。”
見陶暮發話了,大毛冷哼一聲,乾脆的報出酒吧的名字。至於時間,得看陶暮什麼時候睡醒。
苟日新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也不再糾纏,當下帶著一幫兄弟去吃飯,順便趕在陶暮三人沒去酒吧前,先把押金墊上——大老爺們說話算話,說擺酒賠罪,那就得付賬!
另一邊,陶暮一回出租屋就直奔房間,睡的昏天暗地。
這房間是陶暮三人來h鎮的時候,接他們的老群演幫忙租的。離景區和服務部特別近,步行只有十分鐘左右。至於等戲的地方更是在樓下。三室一廳的房子裝的跟大學宿舍似的,每個房間都擺了四張床,底下是連體的衣櫃和書桌。外面有獨立的衛生間和廚房,衛生間裡有淋浴,客廳裡還有電視。房租是每個床位二百塊,不包水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