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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遲翔,伊人雙雙跪在老人面前,下人端上茶來,伊人端茶給老人,老人接過茶,一飲而盡,說道,“孩子,告訴爺爺,你叫什麼名字?”

伊人抬起頭來,答道,“我叫水伊人。”

“伊人,好名字。這是你爺爺給取的名字。你爺爺當年與老朽性情極是相投,只可惜,他走的早。”老人說著有一些傷感,不過老人很快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又說道,“好孩子,這兒就是你的家,有誰對你不好,告訴爺爺,爺爺幫你打她,好嗎?”

聽了老人家的話,伊人笑了,兩個酒窩盛滿了笑意。

遲翔和伊人又給老人家身旁的一位略年長的婦人敬酒。這婦人衣著樸素,神情端莊,面上是不容侵犯的威嚴。這婦人,是遲賢的兒媳,榮鳳娘,是遲翔的母親。遲賢膝下只有一子,卻在一場戰役中,被一隻流箭射中,不幸身亡。

“孩子,這是你婆婆。”老人家指引著。

“婆婆喝茶。”伊人小聲說道。這婦人端起茶杯,用嘴唇碰了碰茶杯,便將茶杯放回了托盤,只是朝著伊人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左手邊第一位,是遲翔二弟,遲鋒。”老人家繼續指引著;老元帥牙齒松落,說話略有漏風,將“遲鋒”說成了“雌蜂”,伊人聽聞,情不自禁“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一個大男人叫什麼“雌蜂”,這不是一個大笑話嗎?

“你笑什麼?”頭頂上傳來遲翔冷冰冰的聲音,屋子裡靜悄悄的,沒一人笑,伊人頓覺失禮,忙小聲說,“沒笑什麼。“,順著老元帥的手望過去,左側正端坐著的遲鋒一臉的怒氣。

伊人小心翼翼地將茶端給遲鋒,遲鋒盯了她半天,才端過茶,說道,“新娘子,這麼沒有規矩,你娘沒有教過你嗎?”

伊人失禮在先,不敢回嘴,只是低著頭站著。

“雌蜂,怎麼說話的?她是你大嫂,以後可不許這麼沒規矩。”老元帥威嚴的聲音傳來。又是一聲雌蜂,伊人沒敢笑,不過在座的有一人笑了,那是坐在遲鋒旁邊的另一名男子。

遲鋒這名字,叫了20多年,大家都覺得挺好的,今天,伊人這麼一笑,大家才覺得這名字多麼的有意思。

遲鋒喝了一口茶,將茶杯放回盤子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衣袖帶翻了盤子上的茶壺,滾燙的熱水全潑在了伊人的手上。一股鑽心的疼痛頓時擊中了她,晶瑩的淚水滴落在腮邊,在腮邊搖搖欲墜。她還挺著身子,站在原處,不吭一聲。

“孩子,要緊嗎?”這是老元帥關切的聲音。

“不要緊。”伊人淺笑盈盈,看到伊人在笑,老元帥以為那壺水是溫水,也就不在意了。站在伊人身旁的遲翔冷眼旁觀這一幕,一句話也沒有說。

“大嫂------不好意思,剛才手滑了一下。”遲鋒拖長著聲音說道。

“坐在雌蜂旁邊的是遲飛,是三弟。”老元帥接著指引。

忍著疼痛,伊人繼續敬茶。

剛剛笑出聲的男子正是遲飛,他接過伊人端過來的茶,笑著對她說,“你的手真的不疼嗎?”

伊人感激地衝他笑著搖搖頭。

“你的名字是取自‘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是嗎?”

伊人抿著嘴,朝他笑著直點頭。

“對了,今天早晨,小桃小紅在滿院子嚷著說,新來的少夫人給她們每人取了一個好名字,說是叫什麼新月和蛾眉,這又是出自哪裡呢?”

“取自‘不見鄉書傳雁足,惟見新月吐蛾眉’。”伊人小聲回答。

“哦。”遲飛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遲翔說道,“洞房花燭夜,你不陪著你的新郎,卻想著給兩個婢女取名字,這可著實有趣啊。”

“三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昨夜,大哥根本就不在洞房,大嫂當然有時間和那兩個婢女玩啦。”遲鋒在一旁接話道。

“遲翔,可有這事?”老元帥的聲音聽著似乎是生氣了。

遲翔低下頭,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回爺爺,是有這事。孫兒覺得新娘太小,想等她再長大一些,再同房。”遲翔話音剛落,滿屋子裡的笑聲。

“伊人,你告訴爺爺,遲翔可有說謊?”老元帥沒笑,問伊人。

伊人忙點頭。

“想不到我大哥,南疆國第一勇將,竟有這等憐香惜玉的情懷。小弟我真是自愧不如啊。”遲鋒故作驚歎狀。

遲飛喝完茶,將茶杯放回托盤,又問道,“伊人,你確定你的手不疼嗎?”

伊人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