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嘴的笑話,好象不怎麼相信這世上有這麼單“蠢”的物種。
他一聽便了悟所指何人,除了那隻不笨裝笨的小兔子外不做第二人想。
因此他開始滿遊輪找人,從她最常會窩的地方找起,一路找到醫療室外,熟得讓他想殺兔拔毛的聲音從裡頭傳出。
本來他還能饒恕她四處張揚嘴碰嘴一事,反正沒人知道是他蹂躪幼蕊,一笑置之當沒這回事地佯裝不知,誰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看故事的人置身事外,他可以雲淡風輕的給人忠告,解憂除惑的指點迷津,看到別人滿懷笑容的離去,他會覺得人生不過兩個字而已——愜意。
可是身處故事當中,他發現要維持那份泰然並不容易,一個沒注意就會被故事拖著走,失去平常的冷靜而做出一般人都會有的反應。
尤其是親眼目睹她打算強吻船醫的一幕,該有的理智似乎當機,他忍不住大吼的宣洩心底的無明火。
“白小兔,我可不可請問你在幹什麼?”凱恩儘量心平氣和的問,他自以為自己在笑。
“我……我……呵呵……我找醫生看病。”好可怕的眼神,他在瞪人耶!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你生病了。”還會曉得怕,看來還有得救。
“哎呀!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道理,我的身體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你哪能時時刻刻盯著我。”她故意咳兩聲表示她沒有作假。
原來是他盯得不夠緊呀!讓她有時間招搖生事。“你生什麼病呀,小兔子,需不需要我推張床來讓你躺著?”
解剖床。
“不用了、不用了,大鬍子先生,一般小感冒罷了,吃吃藥就好了。”真有張床讓她躺下去,她還怕下不來呢!
“藥呢?”手一伸,他打算接過她的藥袋。
凱恩的警覺心並未因惱她而喪失,一踏進醫療室他便察覺有兩道帶著評估意味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判斷不出是善意或惡意之前,他不勉強她喊出他的名字。
也許是他目前的處境讓他多了一份防心,對任何在這敏感時機出現在身邊的人都抱持懷疑態度,不輕易相信他們沒有殺傷力。
除了那隻蠢兔子外,幾乎所有人都在他防備的範圍內,無法掉以輕心的必須小心隱藏自己。
“藥在……呃,船醫那裡,他還沒開給我。”白小兔緊張的朝蘇曼使使眼神,拜託他配合演出。
怎麼又是我,我看起來像慈眉善目的土地公嗎?“是的,她的藥單還在我手上。”
一出口,他愣住了,不解幾時他也會做善事,普渡眾生,當起日行一善的童子軍。
不過隨即他便不在意的笑笑,他當真在計算機上打入藥名,若有其事的裝裝樣子,當一天醫生就要有一天醫生的架式,反正也花不了他多少時間,還能趁機觀察一下大鬍子的言行舉止。
他對人真的很有興趣,而且越神秘他興致越高,巴不得全船上的人都站出來讓他研究。
“你是新來的船醫?”凱恩的眼神不像看白小兔的柔和,似乎多了一絲連他自己也未發現的質問意味。
“要多新才算新,好歹我也當了半個月的船醫,早就發黴折舊了。”新手醫生也算是一種歷練,哪天寫回憶錄時還能添上這段。
“我以前沒看過你,你打哪來的?”他狀似輕鬆地和蘇曼聊天,實則打探他的底細。
“我也沒看過你呀!我是在紐約上船的,你呢?”他的談吐讓他好奇,他實在不像兔子妹妹口中的大廚師,感覺不對。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我打瑞士來,跟你一樣在紐約上船。”其實他是從臺灣搭船到日本,搭乘日本油輪來到紐約港口。
兩人的交談簡短又精要,叫人完全聽不出一絲友善,有點諜對諜的探詢著彼此,沒人願意主動釋出善意。
戴著眼鏡十分斯文的蘇曼就是一副標準的東方人體型,身材修長帶著書卷味,勾起的丹鳳眼始終都像在笑,讓人不自覺的信任他。
而外形粗獷的凱恩則傾向健碩,因為一頭一臉修也不修的紅色雜毛,讓他看起來非常有西方氣息,結實的身材給人魁梧的感覺,熱情而充滿危險性。
如果有人要給眼前這種怪異的氣氛下一個標題,那就是——東西方大對決。
“我們家小兔子煩你照顧了,她一向都不怎麼聽話。”把他的話當馬耳東風。
“我們家”這個詞佔有慾相當濃厚,意思是直接將歸屬權劃分,旁人要動她之前得先問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