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河水很清澈,連裡面有多少石頭,多少魚兒,都清清楚楚。
走到Y字型的水源交叉處。
望著蜿蜒流淌河水,心底升出一股無力感,“有派驗過河水嗎?”
“回陛下,驗過了,沒毒,沒病變。”
“把帝都的河水,南城的河水,以及東城的河水,各取一份,回去再重新檢查。”
“是,陛下。”帝都皺眉,陛下怎麼一直圍繞著這水源,如果真是水源問題,帝都早已人人得了瘟疫而亡了,還能等到現在。
揮了揮手,叫底下的人去做。
顧輕寒彎腰,撿起一個樹叉,在地上畫了一個Y。
思緒飄飛,Y型,貫通……不管這條河水跟瘟疫有沒有關係,這條河水必須重新分佈。
現在沒有打仗,倒也沒什麼,以後若是打起仗來,敵人在外面投毒,那帝都的人,豈不是斷了水了。
越想越心驚,這條河水這麼久了,又這麼淺顯,為什麼歷代的帝王沒有發現過這一點呢?
是因為國力雄厚,軍事強壯,所以歷代的帝王都沒有考慮過這點嗎?還是以前這裡有很多條分流?
不過不管怎樣,這絕對是一個致命點,這次瘟疫過後,首當其衝的就是要處理這條河流。這條河流不處理,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看來,今天又一無所禍害了。
巡著了河水又走了一趟,發現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才返身回去。
剛一回到東城,就接到十萬火急的傳報,東城之下,三十二個村莊盡染瘟疫。
聽到這個訊息,顧輕寒腦袋轟的一下,差點昏迷過去。
三……三……三十二個村莊。
尼妹,這是要亡她流國嗎?
“馬上,帶上大夫,太醫,侍衛,能救多少人,算多少人。”
“陛下,這次瘟疫太厲害,大夫跟太醫幾乎全部染上瘟疫,或死或傷,帝都內外,已經沒有大夫。”
什麼,沒有大夫了?
“陛下,陛下,不好了。”遠處,一個侍衛急急跑來,臉上驚恐,眼角蓄淚,粗聲喘著大氣。
顧輕寒臉色一沉,心裡有股不詳的預感。
“什麼事?”
來人,痛哭出聲,一把跪在地上,不斷抹著淚水,泣不成聲,“陛,陛下,左,左相大人,染上瘟疫了。”
這一句話出來,不止顧輕寒身子後退幾步,面色大變,帝師,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面色大變。
左,左相大人,染……染上瘟疫了……
這怎以可能,左相大人驚才絕豔,冠絕古今,一身的才華,又正義無私,左相,可是她們流國的傳說,怎麼會染上瘟疫呢?
對她們來說,左相就是神一般的人物。百姓們誰沒有受過她的恩惠,侍衛們,誰沒有聽過她的大名。
侍衛通稟完閉,只見,遠處四個人各抬一角,擔著著一個擔架過來。擔架上躺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眸子緊閉,臉色蒼白,美到驚心動魄,找不到語言來形容,她身上的氣質就像雪蓮花般,高貴,不容褻瀆,一股獨立的風華漫天綻放。
即便現在,像死人般靜靜的躺在擔架上,也會讓人感到自卑。
眾人都是低低抽泣起來,他們的神話,倒下去了,左相大人,可是一等一的好官,怎麼就好人不長命呢。
擔架放在顧輕寒面前,帝現衝過去,撫摸著擔架,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染上瘟疫呢……”路逸軒是她最欣賞的人,她一心想將兒子嫁給路逸軒,哪怕為奴為侍都好,她就是喜歡她,希望能有個小外孫,能夠跟她一樣聰明。
可現在,她居然染上瘟疫了。正氣而凌厲的眸子,突然就得渾濁起來,虎目蓄滿熱淚,不可置信的搖著著頭。
在她心裡,路逸軒就像是她的兒女一樣,她一步步看著她成長,看著她施展才華……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顧輕寒本就慘白的臉上,又是一白,已經不敢去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生怕聽到的,又是她無法接受的事實。
侍衛跪下,恭敬道,“陛下,段貴君持著您的令牌,出了宮,在進東城的時候,染上瘟疫了。”
段鴻羽染上瘟疫了,段鴻羽染上瘟疫了……她最愛的人,那個喜歡賣萌撒嬌,又喜歡吃醋的人,居然偷了她的令牌子出宮,染上瘟疫了……
顧輕寒腦袋一個暈眩,徹底栽倒下去。
☆、第五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