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下,太醫馬上就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疼痛,楚逸的嘴唇都變得蒼白乾澀。
臉上細汗,擦掉後,馬上又滲出一層。
看得顧輕寒越發著急,衝著古公公大喊,“太醫死哪去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到,是不是又要朕將他們炒魷魚了。”
古公公一驚,連忙討好的安慰道,“陛下別急,太醫馬上就到了,您消消氣,消消氣。”
“去,馬上給朕再催一趟。”
“是,是,是,老奴馬上就去,馬上就去。”古公公慌不擇路,奪門而出,生怕顧輕寒因為楚逸的傷而氣壞了身子。
楚逸疼不疼他不管,可他的陛下,可不能氣壞了身子,要是氣壞了身子,誰賠得起。
“你們怎麼辦事的,太醫怎麼還沒到,還不趕緊去給雜家催去。”古公公怒指一邊的小侍。
鳳鸞宮內,楚逸強忍著巨痛,顫著聲音道,“陛下,奴侍沒事,不著急的,別擔心。”
顧輕寒坐在床邊,將他臉上的細汗再次擦掉,牙齒都咯咯作響了,怎麼會沒事呢,說慌也不是這樣說的。
“嗯,別怕,朕陪著你,朕說過會保護你的,有朕在,誰也不敢對你怎麼樣。”顧輕寒握住他冰涼的手,給予他溫暖。
楚逸聽到這句話,眼角一滴淚水淌下,心裡一暖,彷彿所有委屈都消失怠盡。
顧輕寒以為他是疼的,連忙擦掉他的淚水,“別哭了,留點力氣。”
“嗯。”楚逸這一聲嗯帶著濃厚的哭腔,只裡嘴角卻是一笑。
白色衣裳上血,逐漸蔓延,只一小會,就蔓延到腹部,顧輕寒蹙眉,實在不懂,就算鋼針,也不可能流那麼多血的吧。
“楚逸,你忍一下,朕看看你的傷口。”
“陛下,不要,不要看。”他的膝蓋,絕對千瘡百孔了,她不想讓陛下看到他受傷的的傷口,他不想汙了陛下的眼,他只想留一個美好給她。
顧輕寒以為他是因為顧忌男女之防,所以不肯讓她看,沒有強行撕開他的衣襬。
正當這個時候,太醫終於到了。
來人都是太醫院的醫男。
太醫院分為太醫與醫男,這些醫男皆是給後宮的侍君,皇子,等等看病的,他們的醫術並不亞於太醫,只不過因為是男子,不能歸為太醫一類。
醫男一來,顧輕寒就他們起身,馬上給楚逸看腿上的傷勢。
“陛下,您先出去,好嗎?”楚逸強撐著最後一絲意志,虛弱無力的道。
古公公撇嘴,心裡極度不滿。都是陛下的人了,還怕陛下看到嗎?他全身上下,有哪裡是陛下沒有到過的,真不懂事。
拂塵一揚,正要開口,顧輕寒連忙止住,“好,朕在外面等你,你忍一下,有什麼事,喊一聲就可以了。”
“古公公,走。”拽住不滿埋怨的古公公,一把向門外拉去。
“嘎吱”一聲,殿門被關了起來。
古公公死人般的臉上,滿是委屈,“陛下,你對楚太醫那麼好,您留下檢視他的傷勢,那是他的福氣,這個楚逸也太不懂事了,居然還把您往外推。”
對於古公公,顧輕寒不知道是什麼情感,一方向她受不了古公公時不時的嘮叨,受不了他萬事以她為中心。
然而,她又很依賴古公公,在古公公身邊,彷彿自己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彷彿他就是一個長輩,給予她無限的關愛。
鳳鸞宮內,一聲又一聲壓仰的痛苦悶哼聲傳出,聽得顧輕寒心裡拔涼拔涼的,忍不住替楚逸揪了一把心。
實在很想像,段鴻羽竟然會如此殘忍對待楚逸,他看到的,已不是一次兩次欺負楚逸了,而是好多好多次了。
楚逸如果痛聲大叫,或許她還會安心一點兒,偏偏楚逸一直在壓仰著。
光是聽那聲音,都能夠想像得出,裡面到底有多疼。
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直到殿門“嘎吱”一聲,響了起來。
顧輕寒凝神,往鳳鸞宮走去。
進去的時候,楚逸身上的血衣,已被換掉,穿了另一件雪白的白衣,膝蓋處,纏了厚厚一層紗帶。
他的臉色很難看,如一尊失去血色的布偶一般,無力的躺在床上,眼睛半睜半眨,不知是睡是醒。
“楚逸怎麼樣?”
“回陛下,楚太醫,被鋼針扎傷膝蓋,短時間內不走路,鋼針入骨太深,需要好好調 息,只要不亂動,便不會有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