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你這又是在說什麼,我們之間還用得著說誰為誰受苦的話嗎?以後再說這樣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你也知道我的脾氣一貫是不好的,我們的三年之約,只剩這最後一年了,待時間到了,你便答應我,與我一起出海,好嗎?”澹臺雲風擁著他,輕聲的問著。
“好!”知道他心裡比誰都擔心,自己不能下這個決心跟他走,若是兩年前,俠客城還未變成這樣,他或許會有一點點的猶豫,如今,他是什麼都看開了,自己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在做的事情,即便最後依舊沒能做成,他也已經問心無愧了,而對待感情,對待澹臺雲風這個在他身邊守侯了十幾年的男人,他的愧疚卻多了許多,不管往後還有幾個年頭,哪怕只能活一天,他都要與他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看著那兩人,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墨墨心裡沒有覺得傷感,只為他們感到高興,這是真正的情到濃處,眼裡除了彼此,不會再有任何其他的人,他的爹爹孃親便是如此!
默默的離開,把這安靜的地方留給他們,相信他們一定有許多的話要對彼此講,而他,也該尋個地方,去靜靜的想他心中的那個人了!
雲舒,你現在又在做什麼呢?
你是不是也像我想你一般的在想著我呢?
雲舒的確也在想他,但是那想,卻不是墨墨想要的那種想。
整整二百四十二天過去了,摺合成人間的時間來算,已經是整整兩年了。
這過去的任何一天,對雲舒來說都是很煎熬,也很漫長的一天,彷彿回到最初那人離開他,說不能與他一起的那段日子般的難熬了,差別在於過去是那人負了他,而這一回,是自己負了別人!
然而不管是負人,還是被負,原來一樣都是痛苦的!
不過不知是不是因為被那孩子故做堅強的面容,給震撼到了,這過去的二百四十二天裡,他對那人的痛苦和對過去的回憶,比起這二百四十二天之前,少了許多,他曾經無數次希望自己能夠忘卻一切,尋到解脫,而這一回,暫時的忘卻是真的做到了,但是內心所揹負的愧疚,卻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看著牆上鏡子中的少年,此時正斜靠在一根白色的粗壯柱子邊,呆呆的看著天邊的模樣,那專注而明亮的眼神,彷彿透過遙遠的距離,直接看進他的內心一般,讓他每次看著他的雙瞳,都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那雙眼睛太過清澈,太過沒有防備,尤其是他這般看著天空的時候,若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眼神,自己還能自欺欺人的說不知道墨墨在想著誰的話,那麼,二百四十二天看下來了,他還能這般自欺嗎?
瘦削的鎖骨之上,凝結了自己的血液的七彩孔雀石,在每個夜晚,都被少年那修長微涼的手,摩挲到溫熱甚至發燙才停止,這般執著於一個對他無情的自己,真的值得嗎?
更別提自己送他的那些瓶冰晶露,幾乎被他當成了女子所用的香粉一般,每天都要擦上少許,有時甚至為了擦冰晶露故意把他自己弄傷弄破的事情,幾乎更是家常便飯般的發生著,自己每日在這鏡子前,看著他瘋、看著他痛、看著他自殘自虐的對待他自己,雲舒的心裡也如翻江倒海一般。
若是他沒有對不起那孩子,他如今還能對這一切視而不見,然而在那般粗暴的侵犯過他之後,再看到他如此的自虐,他哪裡還能無動於衷?
那孩子忘記了自己對他所犯下的錯誤,自己就真的能心安理得的,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若是那樣,自己有什麼理由責怪怨恨那人當年待他的無情?那人即便再無情,起碼對他光明磊落了,起碼對他坦言他不能和他在一起了,而他自己呢?他明明犯了措,卻還若無其事的把那個遭受了他強暴的孩子給送回了人間?
壓抑著心口又開始翻湧的氣血,雲舒揮了揮手,鏡中墨墨那思念中略顯得憂鬱的面孔,便消失了!
“影,準備東西,我要去俠客城!”
努力的嚥下喉嚨口腥甜的液體,雲舒輕聲卻決絕的道。
“是,主人!”
第一卷 情深無悔 第二十七章 執意相救去軍中
吃晚飯的時候,墨墨終於把他的打算提了出來,“乾爹,雲風叔叔,有件事情要與你們商量一下!”
“什麼事?”傍晚之時,享受過一場纏綿激情的澹臺雲風,身心皆得到了滿足,此刻自然心情很好,連嘴角都帶著笑的問道。
陳玉白溫潤的面容上難得的帶了幾紅暈,顯然還未從不久前剛結束的劇烈體力運動中恢復過來,不過聽到墨墨認真的話語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