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手錶,已經超出預定開始時間五分鐘,但依依恨和楚千帆都沒有露面。臺下也有記者在議論,那兩人會不會臨陣脫逃,要那樣的話,依依恨就一敗塗地了。
蕭競航的手機在口袋中震動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見是林驍的名字,忙放到耳邊“喂”了一聲。
“蕭總,我查到了。楚千帆在四年多前曾救過一個被摩托車撞傷的孩子,因為那是個智障孩子,說不出家人的聯絡方式,楚千帆把他送到醫院,為他墊付了五千元住院定金後離開。這件事楚千帆一直處理地很低調,媒體從來沒有報道過。”
“那個孩子叫什麼名字?”
“他叫……”林驍的回答淹沒在臺下巨大的聲浪中。
楚千帆穿了一身休閒裝從右側邊門進場,沿著臺階向舞臺走上來。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女子,她的手被他握住,跟隨著他一步步走地輕盈自如,記者們拼命按動鎂光燈,將這個畫面映照地無比清晰。
那個女子很美麗,而今天的妝容顯然出自名師之手,將她秀麗的五官描摹地更為精緻,她的長髮筆直地垂落下來,拂過肩頭,有幾根髮絲遮住了視線,她用手將它們掠到耳後。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衣袖和肩膀縫合處打了幾個皺褶,同色的腰帶,裙襬呈層疊狀。
蕭競航結束通話了手上的電話,用盡全部的力氣保持身體的平穩,看著她慢慢靠近。
他突然間明白了為什麼她今天會穿這條裙子,她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向他道別,那是她第一次成功地讓他擁抱她時穿的,她終於做到了有始有終。
記憶如此相似,才讓人覺得殘酷,因為在最關鍵的那一步上畢竟有了不同,她在他懷裡開始,卻終結在另一個人的手中。
楚千帆帶著依依恨走到蕭競航的身旁,一琛笑著將手中話筒遞到他手上,說:“千帆,你們遲到了,是不是要先給大家解釋兩句啊。”
“不好意思,路上很堵,所以晚了一會。依依是第一次面對媒體,我怕她緊張,所以帶她上臺,現在不耽誤大家時間,一琛哥,請你開始吧。”
楚千帆是站在蕭競航和依依恨的中間,面向著臺下的記者說這些話的,說完他向左側過身體,將話筒交給了依依恨,然後伸出手很快地擁抱了她一下。
臺下響起一片嬉笑聲,蕭競航左手拿著下午林驍給他的資料袋,右手握成拳狀,握的太緊,指甲嵌入掌心,劃出一道血痕。
依依恨在和楚千帆擁抱的時候一直低垂著眼簾,感覺楚千帆即將離開她身體的那一刻,她才抬起頭來,那個角度正好讓她伏在楚千帆的肩頭和對面的蕭競航有了一次對視,她全身一震。她預料到相逢在這樣小小的舞臺上,一定會有和他對視的機會,但是她以為會看到的東西並沒有看到,因為這一瞬,蕭競航完全失了神,他的眼裡什麼都沒有。
楚千帆從舞臺的另一側走下去,在前排找了個空位坐下。
一琛見蕭競航和依依恨都沉默地看著對方,為避免冷場,他走到臺前說:“競航和依依是第一次見面吧,你們是不是互相先打個招呼,認識一下?”
蕭競航握住話筒,放到胸前,向前走了兩步,在最恰當的位置停下來,對著依依恨伸出手去。
“和依依恨確實是第一次見面,你好,我是蕭競航。”
依依恨的眼睛很美,那是因為她的眼睛很溼潤,總給人一種有淚的感覺,蕭競航伸著手,耐心地等待著她。
終於依依恨將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手裡。
“我也一直期待這一場見面,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你好蕭總,我是依依恨,你也可以叫我的本名,安…語…童。”
蕭競航手指微動,安語童強行撐起一個笑容,抽回了自己的手。臺下的記者則快速地按動著快門,並迅速地記下安語童的名字。
蕭競航終於也笑了出來,他將話筒放到身下,這樣他說的這句話全場就只有近前的安語童可以聽到。
“我收回以前說過的一句話,原來你並不是非我不可。”
安語童施了胭脂的臉色竟然也會變成蒼白,蕭競航立刻又加了一句:“看你的表情,莫非我說的不對,你還是非我不可。”
蕭競航轉過身去,面對臺下,安語童抿了抿唇,和他站成一條線。
一琛重新接過話去:“現在媒體會就正式開始了,請兩位分別闡述各自的觀點和支援自己觀點的論據,這個媒體會只為給兩位當事人一個解釋的機會,判斷的事情則留給廣大讀者,我們就事論事,不要涉及任何人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