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警局請了假,過會兒要回去。那塊表雖然破了,也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你有辦法花錢修好麼?”方宗宇冷冷道。
“不是說修不好嗎,你何必為了塊表跟我撒氣。”白依依不知道“破錶”兩個字已經犯了方宗宇的大忌。
方宗宇心裡暗笑她,明明自己先撒氣起來,可每次鬥嘴似乎都是自己不對在先。
“好好好,是我先跟你大聲說話不對。”方宗宇懨懨道。
“我好心過來看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像是我逼你道歉似的。”說罷,頭一甩就氣沖沖地走了。邊走,眼角還在看斜處,希望後面的人追上來。她似乎忘記今天是來看病人的,方宗宇哪有心情去哄她。
他回到寫字檯,回了個電話給林子鵬:“你定時間地點吧。”
“哈哈,你還真是破例了啊!”電話那頭突然笑出了聲。
“我是怕你鬧出事兒,在邊上陪著你。”方宗宇有氣無力。
“我看你要不還是給白小姐報個平安吧,她打去我家今天也沒人啊。”林子鵬道。
“行了,這事已經不成問題。她今天不會來找你了。”
林子鵬聽上去似乎對方很釋然:“你們該不會是吵架了吧。”
“怎麼會!”方宗宇有時很佩服林子鵬洞悉事情的細節,雖說這個人大大咧咧,有時候也很會察言觀色。他比方宗宇和蘇隱常年紀都小,上頭有個留洋的姐姐,幾乎不怎麼回國。家裡唯一的兒子自然是寵著的,直來直去的少爺任性勁兒,也全是林老爺收住的。至今惹出的事情十根手指都數不過來,而且還都是女人堆裡滋生出來的事兒,方宗宇問過他,是怎麼做到教師和風流公子兩個不同人格的連線。林子鵬總是笑笑說:身不由己嘛。
在方宗宇看來,這是十足的一種,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偏要做到的賭氣心理。還要做的極端,樂於其中。因為方宗宇就是這樣一個不服輸的男人。
可是林子鵬那一點蘇隱常早就說破了:子鵬你啊,骨子裡是任性的勁兒,要不是被林伯伯壓著收著,怎麼會來學校教書。可是你這樣真的不好,難道你的正緊事就是流連於情場,周旋在賭場?真是一人一命。
蘇隱常還是相信命運的,因為他知道,運命安排好的人和事情確實身不由己。正如自己在心裡對方宗宇燃氣的火苗,恐怕這輩子都不會說出來,因為,自己所在的時代經不起流言和半粒沙子,只會硬生生將人給摧毀。
“喲,方處長不是請了假嗎,還特地到辦公室善後,真是勞心啊。”方宗宇剛鎖上辦公室大門,一陣對他來說很刺耳的聲音傳進他耳裡。
“陳富生?不對,應該叫你陳長官了。令尊近來可好?”方宗宇笑道。
“何必那麼客氣,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不不,我跟你之間可沒有過節。”陳富生雙手插著口袋一副囂張的樣子。當年林子鵬在宴會上得罪的人就是他,陳富生,現軍校二把手陳有光的兒子。他父親也是這兩年漸漸走紅的,當年陳富生只不過是個警校裡頭打雜的,只是他父親一直都是軍校裡的小頭頭,算有個明目。如今陳富生揚眉吐氣了,自然要挫挫眼前這個沒交情的男人的銳氣。
陳富生囂張的氣焰不滅,說道:“家父還不錯。倒是你家老爺子年紀大了,走路不穩健,你這個做孫子的可要攙扶一把。不要到時候老人家出了事兒。”
方宗宇上前狠狠揪住他的領子,冷森森道:“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陳富生不饒:“怎麼,說這麼幾句你都受不了?真是不會迎合討好,你以為你爺爺什麼東西啊,現在連個屁都不是,還在成天享受著餘溫,不看看現在的局勢,你這做孫子的要好好教教他。不不,你怎麼教他,自己的處長也是他那裡撈來的。”他似笑非笑,兩塊橫生的臉頰肉很不自然地跟著嘴咧開了。
方宗宇知道他在激怒自己,一把推開這幅噁心嘴臉,提起嗓子冷笑道:“多謝陳長官這麼關照啊,門就在那邊,不送。”
”陳富生整了整衣領,說著伸手要去撩“你這帽子是怎麼回事啊?。方宗宇忙後退一步沒讓他得逞。
陳富生摸了摸下巴道:“這麼快就趕我走,方處長你是不歡迎我吧。哎,我又想起當年那件事了,那個姓林的,舞會上為了一個小□跟我過不去,你說說,這種事情何必呢!可別說我不提醒你。”湊近方宗宇,咬牙切齒道:“我這個人有仇必報,到了那個時候,別怪我陳富生無情了。我這個人有一個缺點,記性特別好,特別是那些下三濫的東西,很煩的。”
方宗宇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