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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夏姝瑗披散著頭髮,穿著囚服蜷縮在角落裡。一床棉被早已經破舊不堪,不時還有蟑螂從她腳邊爬過。
“把門開啟!”鄧綏對著一旁的侍衛吩咐道。
“長姐!”浣紗有些擔心的喚道。
鄧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意示她不必害怕,一旁的內侍也依言把牢門開啟。
聽見動靜,蜷縮在角落裡的夏姝瑗似是突然之間的驚醒,她急忙睜開眼睛,從她的眼神裡可以看出她極度的恐懼,不安。
看清楚來人是鄧綏之後,她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鄧綏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她,此刻蓬頭垢面的她哪裡還有半分往日的光鮮。只見她的臉頰上,手腕上全部是累累傷痕,天牢果然是個恐怖的存在。這裡有的只是冰冷、無情、冷酷、還有無止盡的刑法,她進天牢以來想必是吃了不少苦頭。
“怎麼樣,這天牢裡的滋味兒夏妹妹怕是不習慣的吧!”鄧綏看著夏姝瑗,臉上帶著笑意。
夏姝瑗看著鄧綏,眼睛裡的恨意顯而易見:“你在冷宮的那段日子也不好過吧!鄧婉儀!”
“不,你現在應該改口,叫我一聲昭儀娘娘!”鄧綏注視著夏姝瑗,表面雲淡風輕。
鄧綏望著夏姝瑗,怪不得她狠心。若不是她,她又豈會在小產後不久就被打入冷宮。
“的確是不好受,在冷宮中的那些日子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絕望和恐懼,那種無助,絕望的日子讓人生不如死,痛苦不堪。”鄧綏不由得垂下眼簾,回憶似得說道。
聞言,夏姝瑗冷笑一聲:“小人得志,如今你來看我笑話?”
“有何不可嗎?”鄧綏嘴角上揚,一如當初自己被打入冷宮時,她臉上所綻放出的笑容。
見狀,夏姝瑗隨意的拍了拍衣服,坐在了一旁的稻草堆裡。
“你恨我,我是知道的,可是你呢?你比我更可恨。因為甚至連你自己都沒有發現,你鄧綏是一個多麼虛偽的人,你以為你有多善良嗎?是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夏姝瑗一邊說著,一邊情緒激憤:“如果不是你整天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如果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踐踏我的尊嚴,如果不是你搶走了皇上的寵愛,我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夏姝瑗指著鄧綏,情緒激憤的指控她的罪行。
第一百章 夏氏死了
面對夏姝瑗的指控,鄧綏一言難盡,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向她炫耀寫什麼,也從來沒有奢望能獨佔聖寵,也從來不知道原來漸漸的她們之間早就產生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後宮真鬥,你爭我奪,處處算計。她本以為她們兩的情分在這宮中是難能可貴的,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以為也許酈昭儀說的對,這後宮根本就沒有純粹的情義。
也許一開始她們的感情還是純粹的吧,可是卻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不覺間,那難能可貴的情義其實早以滿目瘡痍,開始腐爛變質。
“罷了,你我早以沒有絲毫情義!人在做,天在看,這也是你應有的懲罰。”鄧綏望著夏姝瑗,臉上的神情恢復,冷漠如初。
聞言,夏姝瑗不怒反笑:“懲罰?老天爺他瞎了眼了,該受懲罰的不應該是我。”
笑著笑著,她的臉上是那麼的悽清,一股子悲慼湧上心頭。
她從出身命便不好,沒能投個身世顯赫的家世。入宮後也一直處處被人打壓,踩在腳下。她怎可甘心呢?她是不甘心的。
正因為她的不甘心,所以她才會一步步的走上那條不歸路。
她親手殺害了自己的孩子,那個孩子還未出世,卻被她這個當孃的拿來成為了後宮中爭權鬥利的犧牲品。
“鄧綏,你知道我為什麼恨你嗎?是嫉妒,我發了瘋的嫉妒。”夏姝瑗臉上悽清的笑意漸收,繼續道:“憑什麼你一生下來就可以高人一等,憑什麼你一入宮便得皇上垂青,憑什麼?”
話語間,夏姝瑗的情緒略微有些失控:“你知道嗎?為了把你給比下去,我親手殺死了我的孩子,他還沒出身呢。”
看著夏姝瑗這般模樣,鄧綏不禁厭惡,一個母親竟然能對自己的孩子下手,瘋子!
“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每天晚上,我都能聽見他在我耳邊哭,哭的那麼悽慘。他好像就在問我,問我為什麼那麼狠心,為什麼要親手殺死他,你知道那時我心裡又多害怕嗎?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因為我一閉眼,我就感覺到他站在我床前,一聲聲的喚我,他就那樣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