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您稍候。”轉身便往後院去了。不多時,從後面轉出來一個華服的男子,一襲儒衫,不像個茶樓老闆,倒像個文士。來到他的桌前,也微微躬身施了一禮:“公子找在下有何貴幹?”
澹臺瑾瞥了他一眼,將手伸進紗笠內,從左耳上解下了一隻耳環。這耳環極是普通,不過是一個黑色的環下面墜了一隻黑豆大小的菱形墜子。大夏朝也有男子帶耳環的習俗,大抵是家境較好的孩子,父母為示珍愛自小便給孩子的耳垂上穿一個耳洞,帶上一枚耳環——大抵有些類似於中國古代的長命鎖或者平安符之類的東西。
但是澹臺瑾這個耳墜卻另有玄機。只見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下面那個菱形的墜子,慢慢的旋開,那墜子從中間分成了兩半,裡面赫然是用篆書陰刻著“澹臺瑾”三個字。
那茶樓老闆將菱形的墜子託在手中細細端詳了片刻,突然撩起衣襬三跪九叩,口中稱到:“屬下暗一,參見太子殿下!”
原來這耳墜是當年離開皇宮之時寒瀛洲交給他的信物,憑著這個,一來可以表明自己的身份,二來可以號令暗部,最主要的是它設計巧妙,任是誰也不會注意到這麼一隻看起來非常普通的耳墜裡會藏有那麼大的玄機。
“太子殿下,寒大人已經通傳暗部,全力尋找太子殿下的行蹤,想不到您竟然在南疆,而且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瑾公子’”
“嗯,孤現在急於趕回京城,麻煩你為我們準備一下。”
“是,請殿下稍候,屬下這就去準備。”暗一說完起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澹臺瑾不禁在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暗部,效率如此之高。
“還有,聽說京城中情況不明,所以孤的行蹤除了你和寒大人之外不要通知任何人。”
聽見這句話,暗一不禁猶豫了一下:“太子殿下,這樣的話臣無法快速調集人手,恐怕會耽擱時間。”
“我問你,在這南疆分部,全權負責的人可是你?”
“呃……正是屬下。”暗一越來越不明白這位太子殿下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了。
“那就不必麻煩了,你只需找三個手下命他們即刻啟程趕往京城,然後備上三匹快馬隨我們一同離開即可。”
暗一能夠統領暗部南疆分部,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略一思索隨即明白了對方的用心。好一個疑兵之計!早就耳聞這位太子從幼年起就非同一般,皇帝甚至安排寒瀛洲親自作他的太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原先還對這位少年存的幾分輕視之心,此刻登時化為烏有:“是,屬下明白。”
“蕭朗,這趟旅程要辛苦你了。”
“我的命是您的,希望您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嘴角露出一絲感動又無奈的微笑,這還真是不折不扣的蕭朗式的回答啊。澹臺瑾拍了拍對方的手臂——跟這個人,一切的客套話都是多餘的。
趁著暗一去準備的時間,澹臺瑾和蕭朗草草的在茶樓用了午飯,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就見暗一手上提了一個小小的包袱並一把短劍,並再次走了出來。原先飄逸的儒衫已經脫去,換上了一身精幹的短打,束冠的發也打散了,在腦後用皮繩隨便的紮了個馬尾,一轉眼一個青年文士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個江湖遊俠。
澹臺瑾再次對他露出讚賞的表情,“好了,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快馬出了城不到十幾裡,暗一猛然帶了帶馬韁繩回頭一望。澹臺瑾隨即也緩下腳步,側過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有人自打出城起就跟著我們。”暗一耐心的向對方解釋道。澹臺瑾和蕭朗聞言深吸一口氣,放出無干探查,果不其然,隱約感覺到身後有一小隊人,遠遠的綴在他們後面。對方的跟蹤手法十分高明,若非是暗一這個經驗豐富的暗部精英,他們一時半刻根本無法察覺。看來對方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覷。澹臺瑾嘆了口氣,心中不安的情緒越發沉重了。南疆尚且如此,不知道京師已經亂成了什麼樣子……
心下焦躁,他一揮手中的鞭子,猛的夾了夾馬腹。胯下的馬兒嘶鳴一聲,撒開四蹄飛奔起來。不管怎麼說,他現在絕對沒有時間在路上耽擱。先甩開這撥人再說吧。
暗一準備的馬是百裡挑一的良駒,即便趕不上傳說中的千里馬,但是等閒的劣馬根本望塵莫及。他們飛奔了將近有半日的功夫,慢慢察覺到身後的追兵已經不見了蹤影。應該暫時是甩開了吧?看看天邊,此刻已經日落西山,他們一路上只顧得快馬加鞭,早已錯過了宿頭。抬頭望望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曠野。澹臺瑾無奈的勒住了韁繩對另外兩人道:“咱們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