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就差不多摸清了對方的脾氣,這太子大概是在民間呆久了,毫無天皇貴胄頤指氣使的架子,倒是平易近人的很,對衣食住行也不挑剔,只要吃飽穿暖就可以,他一開始有些吃驚,後來慢慢就習以為常了。
鄰桌的一個短衣打扮的漢子看了暗香一眼笑道:“這位小姑娘一看就不常出門,勸你將就些,這裡離大鎮子少說還有幾十裡的路程,不吃些東西,怕是還沒走到鎮子先要餓壞了。”
與那大漢鄰桌的男人身邊放著一把九環刀,看打扮像是個江湖人,聞言插話道:“若說出門在外,若曉得江湖深淺,可是不行的。”
“說起江湖來,就不得不提一個人了。”另外一人故作神秘道。
“哦?是誰?”
看著眾人的眼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那人有些得意洋洋,故意沉吟了一會兒方道:“自然是神醫瑾公子。”
“這瑾公子入江湖四年有餘,倒是很有名氣,可惜一個大夫而已,算不得江湖人。”那帶著九環刀的漢子搖了搖頭反駁道。
“怎能不算江湖人?你單看瑾公子身邊的蕭朗的武功就該知道,那瑾公子怕是大有來頭!”
“蕭朗?可是‘一閃’蕭朗?”只聽另一桌有人驚呼。
“還能是哪個蕭朗?”講話的人搖頭晃腦的瞥了對方一眼,有些看不上那人孤陋寡聞的樣子:“卻說那蕭朗一柄七尺有餘的怪刀,慣穿一襲藍衫,長得是俊眼修眉,容貌不俗。一望便知是少年英豪!”
澹臺瑾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口中的蕭朗,感覺有些奇特,不過這些讚譽之詞用在蕭朗的身上倒也不算是誇張。
“你說著說著,瑾公子,怎諏到他身邊的人那裡去了?”
“別急,我正要說那正主兒呢!”瞪了插嘴的人一眼,那人端起口茶潤了潤喉嚨繼續道:“說起瑾公子,在下也未見過他的真面目。不過每年六月初五,那瑾公子定會在江陰的醫館為人瞧病,年紀輕輕,端的是醫術通神,一腳踏進閻王殿的人也能救回來。所以,每年一到六月初五,那江陰城的客棧都沒了插腳的地方。”
“都是去找那瑾公子看病的?”
“看病的自然是有,可是也有一大半人是為了一睹那瑾公子的尊容去的。”那人嘿嘿一笑道:“傳說那瑾公子可是姿容絕世之人吶~”
暗香聽聞有人談論自家主子在江湖上的事情,一開始還聽得津津有味,可是聽到後來那人竟開始對她主子的相貌品頭論足,再加之神態有些猥瑣,不由得按捺不住怒氣,氣紅了一張俏臉。剛想找個藉口,對那不知好歹的人略施薄懲,去聽得茶棚的另一角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眾人聞聲,嚇了一跳,齊齊向那邊望去,卻見是一個魁梧的漢子緊緊捂住肚子,牙關緊咬,臉色煞白的倒在了地上。旁邊的兩人似是他的同伴,一人蹲在他身邊檢視狀況,另一人卻揪住了那茶棚的老闆的脖子大聲吼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你這老頭兒下毒?”
可憐那茶棚的老闆是一個乾瘦的小老頭,如何禁得起這粗莽的大漢的鐵臂,當下被勒得直翻白眼,連氣也吐不出來了。眼見出了事情,茶棚裡有怕事的先呼啦啦走了個乾淨,剩下幾個膽大的還在看熱鬧。那帶著九環刀的漢子見茶棚老闆被勒得可憐,忍不住開口道:“那位兄弟,這老闆在官道邊上開茶棚也有些年頭了,南來北往的人都知道,怎麼會無緣無故下毒害你們?快放了他吧,他一個老頭兒,怎禁得住你這樣對待?”
那男人斜睨了對方一眼,從鼻子裡擠出一聲冷哼:“你們這些人,滑頭得像狐狸,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串通了這老匹夫?”
“你!”跑江湖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脾氣,何況受到這麼明目張膽的挑釁,就是聖人也忍不住,那漢子豎起眼睛,一拍桌子,抄起九環刀大吼道:“有膽你再說一遍!”
一隻纖瘦的手,按住了那漢子的胳膊,只見一直坐在角落裡的少年站起身輕輕道:“這位大哥稍安勿躁,大家都是這官道之上的旅人,還是和氣為上。”接著又移步走到那倒在地上的人身邊不慌不忙道:“在下略通醫術,可否讓在下看看?”這句話卻是對著那昏倒的漢子身邊的同伴說的。
“切!誰知道你又是什麼人?”那揪住茶棚老闆的人衝著澹臺瑾,輕嗤一聲。
“你不要不知好歹!”暗香在宮中多年漸漸恢復了嬌憨女子的脾氣,況且她最看不得自己的主子受人輕視侮辱,當下忍不住張口叱道:“我們公子願意替你這兄弟瞧病是你的運氣,你可知道他是誰?”
“你們夏朝那麼多人,老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