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閨房。
金鸞兒端坐在梳妝鏡前,眼中帶著些許無奈、些許惆悵,還有些許落寞。
鏡中少女,絕美的臉蛋白裡透紅,嬌嫩得好似能夠擠出水來。
剪水般的眸子,晶瑩剔透,就像是秋日的天空,澄澈而明亮。
再加上一張嬌豔欲滴的櫻桃小口,就像是畫中走出的仙女一般!
少女肌膚雪白細膩,吹彈可破,柳腰纖細,不盈一握,玉指如蔥,柔美至極。
就彷彿是用最完美的碧玉,雕刻出來的藝術品,光彩照人,絕色動人!
曾幾何時,她也是金陵城中花容月貌,金枝玉葉的千金大小姐。
從未想過自己會嫁進江家,嫁給江辰這樣的人渣,而獨守空房。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她就像是被江家關在牢籠裡的金絲雀一樣。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有可能是十年、二十年,又或者是一輩子!
她不是沒有想過逃離江家,但金家欠江家的恩情,她卻不能不還。
她畢竟是女子,她也渴望有個男人來疼她、愛她,呵護她。
但卻絕不是江辰那種令她厭惡的人渣!
前日在醉春軒,說實話,她對秦牧動心了。
她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如同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撲進秦牧懷裡,讓秦牧狠狠地疼愛她。
但理智告訴她,她是江家的兒媳,她是江辰的妻子。
她不能做出不守婦道,有辱名節之事。
她不能給金家還有遠在金陵城的爹爹蒙羞。
所以,她逃了。
逃得很狼狽,逃得不甘心,但卻又無可奈何!
這兩日以來,她有時候甚至在想,她嫁的丈夫不是江辰,而是秦牧該多好。
哎,可惜造化弄人……
咚咚咚!
正當她自怨自艾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門外傳來丫環的聲音:“小姐,世子來了!”
金鸞兒微微一愣,收回思緒:“世子?哪個世子?”
“秦牧世子!”
“秦牧?”
金鸞兒心中一喜,起身就迫不及待地向屋外走去。
那大壞蛋終於捨得來看她了!
但剛剛走到門口,她卻又暗自啐了自己一口。
她這麼開心做什麼?
那大壞蛋之前在醉春軒明明欺負過她,她應該生氣才對!
想到這裡,她調整了一下情緒,隨即面無表情地開啟房門。
“他來做什麼?”
“奴婢不知,但大夫人讓奴婢請小姐前去大堂!”
“大夫人?”金鸞兒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大夫人,也就是江正初的原配,江家真正的女主人,秋鈺。
她嫁進江家已有三年時間,但這三年以來,秋鈺從未和她有過什麼交集。
她本以為是秦牧找她,卻沒想到是秋鈺。
金鸞兒雖然不知秋鈺找她做什麼,但還是跟著丫環向大堂走去。
她卻不知,就在方才,她已經成了秋鈺和秦牧交易的籌碼。
……
尚書府,大堂。
一位頭髮半白,衣著華麗的老婦人,端坐在大堂的主位上。
她面色陰沉,語氣冰冷道:“不知世子殿下屈尊降貴,有何貴幹?”
她便是江正初的結髮妻子,秋鈺。
她本就不喜江辰和王慧那對母子。
兩人仗著江正初的寵愛,在尚書府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甚至都不將她這個尚書府真正的女主人,放在眼裡。
要不是江正初護著兩人,她早就將兩人給趕出尚書府了。
秦牧抓了江辰,打了王慧,倒也算是替她出了一口惡氣。
按理來說,她應該感謝秦牧。
但秦牧抓走江正初,就實在是太過分了!
畢竟江正初是她的丈夫。
秦牧說抓就抓,她豈能不怒?
不過礙於秦牧的身份,她不敢找秦牧的麻煩。
就只能拜訪其他幾位尚書還有文相蕭魏。
想讓眾人想辦法,把江正初從牢獄中給救出來。
但得到的答覆卻是,關押江正初是聖上的意思,蕭魏他們也沒辦法!
這不禁讓她既憤怒,又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