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陽躺在地上哀號連連。
其他人全都安靜地可怕。
圍觀的百姓,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王天陽堂堂七品縣令,竟然在衙門被人給打了?
要不是他們親眼所見,他們怕是都要以為自己在做夢!
蘇幼娘也是雙眼圓瞪,小嘴微張,滿臉呆滯。
“幼娘,你怎麼了?”秦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蘇幼娘渙散的目光,逐漸凝聚。
她嬌軀顫抖,小臉蒼白:“你、你要謀反?”
秦牧搖頭失笑:“我隨便說說而已,不是真的要謀反!”
“這種話豈是能隨便說的?你知不知道,這、這可是要誅九族的!”
“別人不能隨便說,但我不一樣!”
“你有什麼不一樣的?”
“我……”秦牧本想解釋一下,但想了想又沒這個必要,改口道:“我還要和你生一堆大胖小子呢,不會被誅九族的!”
蘇幼娘鼻尖一酸,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秦牧微微一愣:“你怎麼哭了?”
蘇幼娘淚眼朦朧:“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趁抓你的人還沒來之前,你趕緊跑吧!”
圍觀的百姓,也紛紛開口道:
“公子,你是好人,趕緊逃命去吧!”
“是啊,公子!你有多遠就跑多遠,天下之大,總有你的容身之處!”
“快跑吧,要是官兵來了,可就來不及了!”
秦牧搖頭失笑,不但沒跑,還大搖大擺地坐到了縣令的座椅上。
“本公子倒要看看,今天誰敢抓我?”
……
不到盞茶時間,從後院逃走的師爺,去而復返。
他帶著烏泱泱一大群官兵,快速向衙門趕來。
抬眼望去,怕是不下百人。
走在官兵最前面的,是一位騎在馬背上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材勻稱,面白無鬚,頭戴官帽,身著蟒袍,威風凜凜。
衙門外的百姓遠遠望見男子,皆是大驚失色。
“不好,是刑部的人,大家快跑!”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頓時一鬨而散!
騎在馬背上的男子,正是刑部正六品主事,嚴寬!
皇都有句話叫“衙門猛如虎,刑部毒如蛇”。
進了衙門,最多也就是受些皮肉之苦。
但進了刑部,只要是個人,那都得脫層皮!
畢竟衙門和刑部,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衙門負責的,大多數都是一些小案子。
而刑部負責的,則全都是驚天大案。
由不得他們不怕!
而嚴寬,身為刑部主事,更是一個狠角色。
傳聞他給犯人削肉剔骨,抽筋扒皮的時候,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蘇幼娘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一聽來的是刑部的人,她渾身顫慄,面如死灰,嚇得差點癱坐在地。
刑部的人都來了,她們誰也逃不掉了!
師爺帶著嚴寬快速趕到衙門外面。
嚴寬大手一揮,厲聲喝道:“圍起來,一隻蒼蠅也不許放出去!”
“是!”一眾官兵立刻散開,將衙門團團圍住。
嚴寬翻身下馬,領著十多名官兵便大搖大擺地向大門走去
他剛走進大門,鼻青臉腫的王天陽,就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
砰!
跑到嚴寬身前,王天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嚴大人,您可要替下官做主啊!”
嚴寬麵皮一抖,面色陰沉道:“是何人將你傷成這樣?”
王天陽抬手指向大堂:“是大堂內那一夥賊子,他們不但打傷下官,還揚言要謀反!”
嚴寬猙獰一笑:“哼!真是好大的狗膽,本官今日倒要看看,何人膽敢如此猖狂!”
本來,這種事情,用不著他出面。
讓刑部捕頭來拿人即可。
但平日裡,王天陽孝敬給他的雪花銀,沒有十萬,也有八萬。
看在銀子的份上,他才會親自跑一趟。
當然,他這樣做也是為了收買人心,讓王天陽日後能夠再多孝敬他一些銀子。
說罷,他抬腳向大堂走去。
身後的師爺扶起王天陽,也趕緊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