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引導我去某個地方。我擦了把臉上的汗水——也不知道這是自己高度緊張出的冷汗還是跑累了出的汗水——心想我就不信了,我個大老爺們兒,還怕你個瘦弱的女子不成?
影子又消失了,前方又出現了一個彎道。
我呆立了那裡。影子真的消失了,彎道的盡頭是一扇破舊的窗子,窗內黑咕隆咚的,什麼都看不清楚。正當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我看到那影子在窗前一閃,跟著又不見了。我急奔過去,縱身跳過了窗子,站在窗外,我整個人竟僵在那裡了——這裡真的是太熟悉了!這裡不正是我每天上下班,都要經過的那個小巷嗎?順誠路到底分出多少個衚衕啊?!我怎麼以前就沒有注意到呢?她為什麼要把我帶回到這個衚衕裡呢?還有……還有那個“小鬼”!難道整個事件,都與我那次“撞鬼”有關?難道我今晚還會見到那個“小鬼”嗎?!
是的,一個影子出現了。並不是剛才的那個影子,如我所料,正是那個“小鬼”的影子!此刻,我正站在距離那個“小鬼”搖晃身體的位置不到五米遠的地方!
“小鬼”的身體,仍在不緊不慢地搖晃著、搖晃著……
冷風在衚衕裡亂串著,四周沒有燈光。
我用力搖晃了一下近乎麻木的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證實自己絕不是在睡夢中。然後,我收起恐懼,向這個“小鬼”走去。我走到她的身邊,站在她的面前,低下頭,很近的凝視著她,說:“小朋友,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家?你不怕家裡人惦記你嗎?你的家在哪兒?告訴叔叔,叔叔送你回家好嗎?”
“小鬼”終於停止了搖晃,且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歪起腦袋來看我——果然不出所料,她就是我以前在這個衚衕裡看到的那個喜歡蹦蹦跳跳的美麗的小女孩,夜色下,她那雙烏黑漂亮的大眼睛,在一閃一閃地注視著我,那樣的讓我著迷,讓我迷茫,我在哪見過這雙眼睛呢?對了,那個把她一把拉進破舊房子的、渾身上下髒惜惜的女人又是誰?是她的媽媽嗎?
“你……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回來找你……殺你……報仇的……”她的聲音稚氣中夾雜著顫抖,那是極度恐懼後發出來的聲音。
“殺我?告訴叔叔,為什麼要殺我?你想怎樣來殺我?”我低聲對她說,儘可能把語音放得平和一些。
“我……我是鬼……你殺我我就……殺你……”她下意識地向左側的窗子靠了靠,兩隻小手搭在窗臺上,扭頭對我說話時,好像隨時想跳進窗子裡去。
我說孩子,你別怕。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是誰讓你這樣做的?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我。你也殺不了我,我更不會碰你一下的……孩子,告訴我,告訴我這都是為了什麼?你的媽媽呢?你的爸爸呢?我想見見你的家人。
我剛要向她走去,突然,窗子裡飛出了一個黑乎乎的物體,直奔我的面門而來,我本能地一低頭,然後感覺到腦袋“嗡”地一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九日 情人節後第一天之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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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節:所謂的真相與朦朧的“鬼魂”(1)
(十一)所謂的真相與朦朧的“鬼魂”
等我從昏迷中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時分了。我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房間裡的燈光很明亮,四處散發著很濃郁的藥味。我晃了晃還有些痛楚的腦袋,四處巡視了一下。然後,我就看到同學小赫,這小子正咧著嘴站在病房的中間位置衝我傻笑呢。
我說:“你笑個屁啊你?我都這樣了你還笑?你還是人民警察麼你?”
小赫說:“你知道嗎?要不是我救了你,你小子早沒了性命了,不早給我打電話,事先也應該告訴我你的去向呀。你是不是寫恐怖小說寫著魔了?四處搜刮素材?是不是都快神經質了?”
我說你也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情?我特討厭他說我神經質。
“你還記得嗎?你上下班經過的那個小巷,拆遷前有個叫青青的髮廊嗎?”小赫坐在我的身邊,神情肅穆。
我摸了摸腦袋說:“好像是有個叫這名字的髮廊,但我從沒在那兒理過發,怎麼了?”
“你別總摸你的腦袋了,你就是被打暈了,充其量算個輕微腦震盪而已,沒什麼大礙,你現在就可以出院了。”小赫咧嘴又笑了。
“那個髮廊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嗎?”
“是這樣的,青青發廊的老闆叫林青青,是從鄉下來城裡賺錢打工的,她的家就在大鴨子山蛇洞嶺村。她在村裡有丈夫和一對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