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皿中的血慢慢變綠,幾縷長髮滋滋作響,不一會兒,化出幾股白煙,蜿蜒上升。
當幾股白煙聚成筆直的一束時,於露對著白煙低喝:“夢破魂回!”
衛坤心道:這四個字還真是繞口。
她話音剛落,白煙就散了。
於露拿起玻璃皿,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皿碎裂,醋味瀰漫。
她靜靜盯著一地碎片看了半天,說道:“不知道效果如何,反正這邊能做的都做了,書上說,魂引破後,控夢人會被反噬入夢,被困魂的人只有殺了自己夢中的控夢人才能破夢而出。”
衛坤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謝冬清……殺謝秋銘?”
於露點頭。
地下室陷入可怕的寂靜中。
於露抬眼,對著震驚不已的衛坤平靜說道:“怎麼?我倒覺得這個破夢而出的條件不錯,這種人,親手撕了都不解恨。”
謝父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收回看向於露的驚訝目光,接通了電話。
是妻子。
“老謝,秋銘回來了……剛剛,他突然睡過去了,跟清清一樣,我、我叫不醒。你要不要回來看看……”
謝父呆望著地上的碎片,緩緩說道:“我現在就回去,你去找根繩子,把他給我捆結實了!”
於露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爸。”
“有準信了嗎?謝秋銘什麼時候回?”
於露道:“他今天不回了,明天……我有話跟你們說。先就這樣吧,我這頭有事,掛了。”
她掛了電話,對謝父說道:“伯父,我跟你兒子的婚事作罷。您沒意見吧?”
謝父慢慢搖了搖頭,喃喃道:“是我的問題,沒能教育好,讓他丟人現眼……閨女,不耽誤你,我知道該咋辦,你的事,改日我跟你爸說。”
他一字一句,咬牙道:“伯父現在……先回去收拾這個孽障!”
作者有話要說: 醋破魂引這個你們別笑,話說這也是我的一個夢,夢裡在一個小破廟,瓶子裡有個小妖精,潛意識裡,我知道她是個好妖精,放出來後能降雨救旱災。但是她被封印在了瓶子裡,需要我噴口醋解開封印。於是我就出去打了瓶醋,一口噴出,她還道謝了……然後我醒了,那年是甲流吧好像,家裡煮著醋殺菌。所以,就有了這個夢。
☆、昭昭【隧道中的真與假】
謝冬清再次重複:“我在夢裡,我現在在自己的夢中!”
梅閣回身,焦急道:“你說話就說話,別鬆開手。”
他緊張地在黑暗中摸索著謝冬清的手,握緊後,微微鬆了口氣,說道:“對,你確實是在夢中。所以你想起謝秋銘了嗎?是他讓你入夢的。”
謝冬清道:“是剛剛影像裡的人嗎?我哥哥?看名字應該是……”
“看來你自己還是沒想起來……不過沒事,我們先從這個隧道里出去。”梅閣說道,“把手電筒開啟,看一下前面的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剛剛跑起來後,腳步聲和之前的完全不同,沉悶了許多,並且腳底的路又溼又黏。
發冷的燈光照向前方,等看清眼前的景象後,兩個人俱是被嚇得不輕。
謝冬清聲音發飄:“這是……什麼?”
光線所到之處,一片血紅,前方緩緩湧動著血紅色的積水,隧道左右和上方的磚縫中,冒出一具一具白花花的屍體,他們扭曲著慢慢從縫隙中拱出來,從磚縫中掉落在下方血紅色的積水中,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這片血紅中。
梅閣一把拿過手電筒,朝身後照去。
出乎他意料的,這次他們的身後是正常的隧道。生鏽的鐵軌,乾燥的地面,甚至能看到隧道盡頭的微弱光線。
梅閣道:“這是讓我們走回頭路的意思嗎?”
他話音剛落,從後方傳來一陣陣悲涼的笑聲和悽慘的哭聲,謝冬清打了個激靈:“是黑白鬼嗎?!”
梅閣看到,他們身後的隧道口附近出現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白鬼說道:“前方是血海地獄,活人是過不去的,回來吧,回到浮萍來,你們出不去的。不要再妄想從這裡出去了。”
彷彿是在響應他們的話,前方的血海中慢慢冒出幾個骷髏,它們轉動著頭顱,骨骼咯吱咯吱響著,嬉笑著:“來呀,不怕的話,就隨我們一起墮入地獄吧。”
骷髏們拼命伸著蒼白乾枯的手,叫著:“是回去,還是隨我們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