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鹿走過來,遞給她了一碗熱湯:“不知道你都吃什麼,這是我哥哥從雪山上帶來的春花,你喝了暖暖身子。”
“謝謝!”謝冬清感激地接過湯,喝了兩口,打了個顫,舒了口氣:“好暖和!”
暖和的,鼻涕都流出來了。
謝冬清擦了擦鼻涕,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梅閣:“他……大概什麼時候醒?”
雪鹿笑道:“不著急,大白他去拿藥了,看傷口,應該是被狼咬了吧?”
謝冬清點點頭。
雪鹿又道:“其實剛剛就想問,你跟他是一起的嗎?”
謝冬清又點點頭。
“狐狸,兔子?”雪鹿笑了。
白毛皮拿著藥走了過來,說道:“阿雪,咱大哥去年給的藥還能用嗎?我看還有好多‘吃嘛嘛香’草。”
“能,拿來吧。”
謝冬清十分好奇這個聽起來異常熟悉的名字,問道:“那是什麼?”
雪鹿接過白毛皮的藥,遞給謝冬清:“就是止血救急用的,因為恢復效果快,身體恢復之後,胃口就很好,能吃就能活,所以被我們雪鹿族稱為吃嘛嘛香。”
聽到是靈藥,謝冬清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手中的草,傻呵呵一笑,準備往梅閣肩頭拍。
雪鹿哎喲了一聲,連忙攔住她:“可不是直接用的,直接放上去沒效果。”
“那要怎麼樣?”
“嚼成糊糊,糊上去。”說完,她和白毛皮圍著梅閣坐下來,兩個人抓起一大把吃嘛嘛香草,放在口中,開始嚼。
白毛皮嘴大有勁,嚼完之後,吐出一大坨,撕開梅閣的衣服,把這坨草糊糊拍在了傷口上。
謝冬清嘿嘿笑道:“好玩!”
她也抓起一大把吃嘛嘛香草放在口中。
白毛皮和雪鹿向她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嚼出味道後,謝冬清終於理解了白毛皮和雪鹿為何那般看著她。
這個吃嘛嘛香草,吃起來一點都不香,苦的要命。
怪不得剛剛白毛皮和雪鹿都是面無表情地嚼草藥。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三個人默不作聲地圍著梅閣盤腿坐著,俱是面無表情,只有嘴在不停地嚼著草。
梅閣睜開眼,發覺自己不在醫院,著實驚奇。
這個夢太強悍了,他竟然還沒死!
不過……也好折騰。
本以為沒有喪屍,也不用防刺殺,只是送她去人界,路途上辛苦一點而已。
沒想到,他被折騰到差點沒命。
他動了動頭,肩膀和胳膊傳來陣陣刺痛。
梅閣皺眉,等視覺完全恢復後,朝旁邊看去。
圍著他嚼草的三個人,見他看過來,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配合著全身的疼痛,梅閣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在餐桌上,被人分而食之。
然而他看到了謝冬清。
“……你在做什麼?”
謝冬清呸的一下吐出溼漉漉的草糊糊,貼在他胳膊上的傷口處,說道:“在幫你療傷。”
梅閣看了一眼她吐出來的草糊,歪嘴笑了起來。
然而等白毛皮也呸的一口,吐出一團更大更溼的草糊糊朝他身上糊來時,梅閣的表情都變了,他歪著身子想避開逼近的那坨草糊糊。
白毛皮啪嘰一聲拍到他身上,說道:“怎麼樣,我就說這吃嘛嘛香草見效快吧!妹子你現在可放心啦?”
認命地被貼上吃嘛嘛香糊糊後,梅閣深吸口氣,感嘆道:“謝冬清啊謝冬清,我真是栽你手裡了!”
謝冬清嘿嘿笑了起來,撲過去摟住他,蹭了蹭:“狐狸,真好,你還活著。”
梅閣抬起一隻手,摟住了又軟又暖和的她,眼中都是笑意:“謝冬清,你真厲害。”
梅閣醒來後,白毛皮和雪鹿問他們接下來的打算。
當聽到梅閣說要去人界時,白毛皮不解地問:“其實,跨種族相愛,不一定要去人界啊。你跟我一樣,不化獸形就可以了,自己搬出去跟愛人過小日子也挺美的,何必要去人界?”
長時間詭異的沉默。
梅閣開口問道:“愛人?”
“……難道不是?”
梅閣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看了眼不表態的謝冬清,他說:“去人界……是因為狼族的少主要搶她成親,留在這裡,每天都要提心吊膽,所以我們還是去人界吧。”
白毛皮哦了一聲,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