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種引魂入夢,在夢中求得的長生的辦法,被《莊周夢解》稱為夢長生。”
謝父表情震驚,指著自己的女兒問道:“那我女兒她……”
梅閣搖搖頭:“類似,但具體情況不同。”
他看著病床上憔悴虛弱的謝冬清,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開口說道:“引魂入夢以求長生只會用到自己身上。但由她夢中情形來看,她的夢包括魂魄,應該是被人控制了。”
王北努力回想了一下,臉色一變,道:“我想起來了。今年夏天,我讓清遠把北院閣子裡久放不用的東西能處理的都處理出去了,那本《莊周夢解》恐怕也被他給賣了。會不會是買走書的人按照書中記載,學了魂術?”
梅閣道:“給清遠打電話,問他把《莊周夢解》賣給誰了。”
王北為難道:“清遠那孩子昨天回家探親去了,我沒留他的聯絡方式。不過他走之前說過,今天下午就回觀裡。要不我這就回去等他?他一回來,我就給你打電話。”
“好,只要能查到那本書的去向就好。”梅閣說道,“無論如何,要讓清遠回憶起來把書賣給誰了,有訊息就第一時間告訴我。若真的是引魂入夢,我需要先找到魂引,再入夢歸魂。”
“好,那我現在就回去。”王北站起身,“有訊息就跟你說,辛苦小師叔了。”
“客氣。”
梅閣起身送王北,出了病房門,就見一穿著運動衣,歪戴著帽子的高個子大男孩兒,數著門牌號,正朝這邊走來。
梅閣瞥了他一眼,條件反射地去摸左手腕。
那人正是衛坤。
上個夢醒來,梅閣就打消了對衛坤的懷疑。
衛坤找到了病房,卻被王北和梅閣擋住了路。
衛坤剛要開口說讓讓,抬頭卻發現面前這個穿著黑毛衣,表情冷漠的男人正盯著自己看。
衛坤緊張又莫名地伸手轉了轉頭上的帽子。
他在看什麼?眼神這麼專注!看的他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梅閣見衛坤眉間模模糊糊似有青印,於是伸手點在了他眉心。
衛坤被嚇呆住了,手上提著的一箱子牛奶差點扔出去。
他兩眼盯著梅閣手腕上的紅瑪瑙串,成了鬥雞眼。
片刻之後,梅閣收回手,淡淡問道:“最近是不是總做夢?睡得不踏實,夢醒之後十分疲憊,如同通宵熬夜一樣?就算是白天也提不起精神?”
衛坤看了看王北的道士打扮,又看了看梅閣,使勁點了點頭:“道長……是要算命嗎?破財消災?”
王北對梅閣說道:“小師叔,他的魂魄似乎有點問題。估計也被取魂了。”
梅閣嗯了一聲,問衛坤:“最近可有接觸過什麼人?你認識的,行為跟之前有所不同,或許拔了你一根頭髮,或是幫你剪指甲。”
衛坤一臉莫名其妙,呆呆地回答:“沒有啊,我剪指甲都是自己來的……”
他說完,反應過來,又道:“不是,道長你們行行好,我這正要去探病呢,你們堵門口不好吧?”
王北搖了搖頭,呵呵笑了笑,轉頭對梅閣說道:“小師叔,不用送了。我先走了,等見到清遠我讓他給你電話。”
“好。”梅閣點點頭,側過身給衛坤讓了條道,說:“你進來吧。”
衛坤更呆了。
“不是,大哥。你……你也是來看謝冬清的?”
梅閣點點頭。
衛坤的表情很玄妙,如同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僵硬地走進病房,乖乖對著謝父叫了聲叔叔,然後又將視線轉向梅閣,猜測他和謝冬清的關係。
謝父看到衛坤,本來想發脾氣,結果看到梅閣搖頭,想起剛剛梅閣說控夢的人不是衛坤,於是緩和了表情,回了句:“坤兒,你來了。”
衛坤這才回過神,問謝父:“我姐這是怎麼了?”
謝父搖搖頭,愁容滿面:“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病還沒查出來。”
衛坤摘下帽子,無措地撓頭,也跟著一起愁了起來。
“昨天阿姨打電話過來,我都驚呆了。”衛坤埋怨道,“之前我碰到秋銘哥時,問過我姐的情況,秋銘哥也真是,還不跟我說實話,只說是小病住個院,過幾天就好了……”
謝父憂愁嘆道:“真要是小病就好了。這已經無知無覺躺了四天了。”
說完,他看了眼梅閣,稍稍安了些心。雖然他對梅閣說的魂夢之類的話仍然持一點點懷疑態度,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