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頓時冷汗淋漓起來。在這個計劃裡夫人也是重要的環節,他還以為少帥既然用了這個計劃,自然不會將所謂的夫人放在眼裡。畢竟少帥最討厭的就是叛徒,對於叛徒的手段極為的血腥凌厲,直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夫人幫了她的朋友,在他們眼中與叛徒無異。
所以他還以為少帥口裡的“顧好夫人”指的是看住少夫人讓她別出了其他事故擾亂了此次的計劃,完全沒想到這是讓他照顧好少夫人、避免對方受傷的意思。
“屬下甘願受罰!”左修臉色有些慘白。
他的確有些自持甚高了,仗著自己跟了少帥這麼多年,偶爾壯著膽子去揣摩對方的心思。這麼多年少帥不近女色,若不是大帥身體逐漸衰敗,逼著少帥隨意找人成了親,他還以為像少帥這樣的人,這輩子身邊都不會出現女人。
這樣的思維讓他並未將少帥的新婚妻子放在眼裡,下意識就忽略了對方。甚至在對方身體不對勁時,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是少夫人為了配合自己朋友的計劃假裝出來的,後來看對方的表現卻又實在不像是作假。
不論如何,少夫人受了傷,都是他的失責。
賀修謹看了他一眼,唇角凝出了一抹冷笑,猛地一腳將人踹翻在了地上:“我這個人向來賞罰分明。往後夫人若是出了任何事,我不僅不會罰你,還會好好賞你。”他說著,將手中的手套扔在了左修的臉上,慢條斯理道:“就看你這腦袋能吃下幾顆槍子兒了。”
左修被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在胸口,口中瞬間湧出了一口血腥,卻被他生生嚥了下去。
胸口的猛烈鈍痛讓他肯定自己的骨頭已經斷了,心臟更是絞痛了起來。可他顧不得劇痛,現在心中只剩下自己得以活命的慶幸感。他明白少帥已經留了情,他如今算是這少帥府的護衛,要不是一時找不來人守著這少帥府守著夫人,恐怕他現在已經沒命了。
“是!”左修面如金紙,站起來滿臉冷汗涔涔地對著少帥的背影喊道。
…………
“夫人怎麼樣了?”賀修謹上了樓,看著守在門口的翠袖問了一句。
“少帥,夫人剛剛睡下。”翠袖垂頭恭敬道:“請來的醫生還在樓下等著,少帥可要去見一見?”
“見過了。”賀修謹繼續問道:“夫人知道這件事了嗎?”
“夫人好像聽到了。”翠袖猶豫半晌,有些不忿道:“這洋醫生竟然直接告訴了夫人,夫人看起來很是傷心。”
現在很多有權有勢的人都會請洋醫生過來看診,但是這些洋醫生往往口無遮攔,是什麼結果就說什麼結果,一點兒也不瞞著病人,為病人考慮。
翠袖對這點兒極為的不滿,可是她只是一個丫鬟,根本無力阻攔些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洋大夫將一切說給了夫人。
翠袖還想抱怨,只是對上賀修謹深不見底的眼睛,頓時腿一軟,蒼白著臉將手指緊緊握了起來。她因為太過擔心夫人而有了小情緒,卻忘了眼前這人根本不是她可以發洩情緒的物件。
咬牙沉默間卻聽得少帥突兀地問道:“她很傷心?”
…………
賀修謹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柔軟的大床上,女人的身體陷進了床裡,被錦被包裹得只剩下小小的一團,就連睡夢中也眉頭輕皺,面色蒼白。
結婚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嬌養出來的好氣色都不見了。
他的視線不由得往下,順著不明顯的曲線滑到了女人小腹的位置。他不久前才用手量過這裡,雙手能將人輕易地舉起來。不說手感如何,只那細度,就彷彿他單手就能折斷一般。
如今這裡卻孕育著一個孩子,屬於他的孩子。
賀修謹看了片刻,忍不住伸手覆上了下腹的位置,隔著錦被,卻恰好與女人規矩地交疊在小腹處的雙手重疊了。他也沒拿開手,就隔著錦被這麼放著。
“胎位不穩。”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咬字有些不準,卻還是繼續說道:“夫人執意想要留下這個孩子,恐怕會極為傷身體,大人小孩都有危險。可若是拿掉孩子,夫人將來可能再也無法有孕!”
也不知道是不是室內溫度有些高的緣故,賀修謹抬手解開了軍裝靠近脖子處的兩口紐扣,心裡還是沒來由地生出幾分不明所以的煩躁來。他看向自己手的位置,微微垂下眸子,睫毛在眼瞼處打下了幾分暗影。
他的手突然被一雙手抓住了。
“醒了?”賀修謹抬頭,衝著床上的女人勾了勾唇。乾脆地抽回手起身將人從被窩裡抱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