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躲向大濟的身後。
大濟許是以為我被嚇到了,拍著我的肩膀安撫道:“不怕,軍爺們都是好人,不會傷害你的。”
我對著大濟胡亂地點點頭,伸手把帽沿拉得死低。可那個叫箭頭的似乎不打算放過我。他手裡面捏著劍,眼神死死地盯著我,邁著大步朝我走來。
就在我考慮要怎麼把自己藏起來的時候,楚津的聲音突然傳來:“箭頭,你別太過了。菜籃子你也劈了,菜你也檢查了,你還想怎樣?別怪我沒提醒你,裡面的人始終還是大清國的十三皇子,如果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你打算怎麼交代?”
箭頭腳步一頓,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終於不再邁動腳步。
我想,那個叫箭頭的人武功一定很高,劍法也肯定精妙。因為,我看到落在地上的菜除了沾了點灰塵外竟沒有一點受損的跡象。
我和大濟終於進到了院子裡面。院門一關上,我就睜大眼睛四下打量起來,希望能看到十三阿哥的身影。可我失望了,四合院每間房間的門都是緊緊關閉著的。院子裡除了幾棵落滿積雪的大樹和一張圓形石桌外什麼都沒有。
院子裡安靜得可怕,讓人懷疑這裡是否住得有人。
“有人嗎?”大濟輕聲試探道,但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答應。
“有人在嗎?”大濟加大了聲音再次喊道。
好一會兒,一個聲音傳來:“有人,有人在。”隨即,一扇房門被開啟,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婦人快步走到我和大濟跟前。
“大嬸,這是給你們的菜。”大濟把手裡捧著的蘿蔔和白菜遞給那婦人,有點歉意地笑了笑。
那婦人從大濟手裡接過菜,感激地衝我們點點頭,掏出錢袋就要數錢給大濟。我一步上前,阻止她,“大嬸,你們的日子也過得不容易,這菜我們不收錢。”我說完轉過頭懇求地望了大濟一眼。
“是啊,大嬸,叫我送菜的人已經付過錢了。”大濟對那婦人說道。
那大嬸不信,硬是要給錢,怎麼勸都勸不住。就在拉扯的當口,一聲暴呵從一間屋子裡面傳了出來,“你給爺滾出去!”與此同時,我還聽見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我差點站立不穩,這個聲音……十三阿哥!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爺,你別再喝了。博爾濟吉特笙歌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你再怎麼折磨自己她也看不見。”
“你胡說,笙歌她沒有死,我昨天晚上還見過她的。”十三阿哥的聲音再次傳來,但我分明地聽出了他話裡面的醉意。
剛才說話的女人又說道:“我是不是胡說爺你自己心裡清楚。再說,就算她還活著,她也不會愛你的,在她的心裡只有九哥。她……”
那女人話未說完,屋裡又是一陣響動。從聲音判斷,應該是桌椅板凳之類的東西被推倒的聲音。這期間,還伴隨著女人的尖叫聲。
“兆佳雪雁,別以為你是爺的嫡福晉爺就不敢把你怎麼樣!笙歌心裡面裝著誰不用你來提醒爺,你只要知道,這輩子爺的心裡就只會裝著博爾濟吉特笙歌一個人就夠了!”
十三阿哥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歇斯底里,那麼的蒼涼悲傷。我瞬間覺得胸口一滯,彷彿不能呼吸。
這輩子心裡就只會裝著博爾濟吉特笙歌一個人……
十三阿哥他……為什麼要這麼傻?要不是我,他根本就不會落到這般田地。怎麼到現在他還在唸著我?
屋裡的爭吵還在繼續,可我卻什麼也聽不見了。耳朵就像被人灌了水一樣,咕咕作響。
“妹子,你這是怎麼了?”大濟的聲音傳來。
我收回思緒,忙掩飾自己的情緒,對大濟說道:“沒,沒怎麼,就是屋裡的人好凶,我有點害怕。”
大濟聽了我的話,望了站在不遠處的婦人一眼。那婦人抱歉地朝我和大濟笑了笑,道:“二位別介意,每年正月初十這一天我家爺都這樣,沒人能勸得住。”
每年的正月初十?我的生辰?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子?為什麼要讓十三阿哥對我用情至此?命運竟是如此的曲折而詭異!我要怎樣做才能贖罪?我要怎樣做才能讓十三阿哥不再那麼悲傷?
我從未來而來,本以為自己知道歷史,本以為自己只是茫茫宇宙中的滄海一粟,本以為自己只是歷史浩瀚海洋中的一個看客,卻沒想我居然促成了一段歷史。
門被推開,楚津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喂,送菜的,好了沒有?”
我心一涼,思緒混亂到了極點。難道